玉娘沒有回她的話,而是拉起宋朝月的手往屋內走去,“走,咱們進屋,外頭太熱了些。”
甫一進屋,宋朝月便覺屋內有一穿堂風經過,帶走了不少熱氣。
她順手抄起桌上一把繪了牡丹的蒲扇,蒲扇如蝶翼般與宋朝月的眼睫同頻振動。
玉娘如細蔥般的手指提著裝著燒開井水的壺,給宋朝月泡了一杯擺到她麵前這才開口問,“小姐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自然是被孟祈給氣的。
然她與孟祈之種種,宋朝月也不想細言,說了一句彆的便避開了這個話題。
玉娘也很有眼力見,索性避而不談,跟宋朝月說起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兒。
她的右手輕輕拍了拍宋朝月的手背悄聲同她說:“阿月小姐,我想成親了。”
玉娘邊說話,臉頰之上便出現了兩朵紅暈。
宋朝月眼含笑意地觀察著她,知她是害羞了。
這下輪到宋朝月來問玉娘了,她如同連珠炮般問了好些個問題。
此男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做什麼的,家中幾口人。
也虧得玉娘有耐心加之記性好,一一答了宋朝月的問題。
兩人正聊得起勁兒,便聽見屋外有一聲如洪鐘的男子在外麵喚玉娘。
玉娘瞥了一眼宋朝月,有些尷尬,她沒曾想大雨會在這個時候來。
宋朝月用頭指了指院子裡那扇小木門,“去吧,我這個娘家人總得見見不是。”
聽這話,玉娘誒一聲去開了門。
小小的木門被打開,一個身量高大魁梧,臉上溢著笑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雙手提著幾條魚和一整袋米,那麼重的東西,他卻氣都不喘的就帶了進來。
見玉娘,他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那眼中的歡喜怎麼也藏不住。
他滿心滿眼都是玉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一個彆的女子。
倒是宋朝月先走出來,那男子這才注意到了屋中還有彆人。
他那雙提著重物的大手瞬間不知往哪兒放了,麵上也有些窘迫,似乎在為著自己剛才有些不太穩重的動作而感到羞澀。
“您好,我是玉姐姐的妹妹。”
大雨將那袋米和幾條大魚堆疊放在地上,連點了幾下頭,帶著樸實的笑。
“妹子你好,今天不知道你在玉娘這兒,多有打擾。”
“哪有,是我打擾。”
幾人同進的屋內,宋朝月坐在二人對麵,可以瞧見對麵這個大哥的手不停地撚著自己的衣角,眼睛也不敢看她,似乎很是緊張。
為了緩解他的情緒,宋朝月笑著問了一句:“這位大哥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隻見大雨撓了撓頭,露出一口大白牙說:“我名字不太好聽,叫趙大雨。我出生那天我們鎮上下了幾十年都沒有的一場暴雨,然後我爹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
好多莊稼人給孩子取名都是這般樣子,孩子出生那天見到什麼,撞見什麼,便以此給孩子取名字。
大雨出生那天叫下大雨,名字便也就這麼定下了。
宋朝月其實更喜歡這般隨性灑脫。
文人之家的孩子名字總要從典故裡翻個遍,找到一個寓意最好,最獨特的名字,才會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