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企圖靠近的肉糜糊糊,全部都被焚燒成灰燼。
一路突圍,從貴族領地區殺出直至真靈城商圈,那些痛苦靡靡梵音逐漸消失四周修士們也多了起來。
一些修為了得的修士,站在街道、露台、虛空,眺望真靈內閣很是奇怪為何忽地出現一團紅色的糊糊。
而一些經曆過地祇之亂的人,已經在收拾細軟加入跑路大軍裡了。
真靈城牢不可破是一個思想鋼印,是百姓們對道仙的自信,對城主以及真靈內閣的信任。
哪怕它前不久淪陷過一次,但騷亂隻不過是持續了一炷香左右,有一些修士藝高人膽大壓根就不帶慌的,依舊在美滋滋的看戲,猜測著真靈道人與諸位貴族城主在鬨什麼事情,居然搞出這麼大一團的紅色漿糊塗牆。
“彆看了彆看了!快點跑吧!那是一隻凶狠的萬物靈性!等一下它開啟二階段形態你們都彆想跑了!”
手持利刃的蘇月白突圍而出,落到地上之後,向那些不怕死的看戲修士開口警告一句身形騰飛,化作一道烈焰遁光,向真靈城之外進行撤離。
如果說,僅僅隻是血肉糊糊的話,蘇月白其實是不怕的,說不定有心思使用《食氣法》,看看能不能把全部靈神糊糊,都溶解為自己的口糧.....
然而,當真靈道人選擇屠城之後,蘇月白不得不選擇撤離。
那些靡靡之音殺不死自己,自己對那些東西抗性高,但蘇月白可架不住真靈道人或者其他化神期修士覆蓋性的範圍轟炸。
“跑了!彆看戲了!真靈城遭到萬物靈性的入侵,跑慢就死人了!”
跟隨在蘇月白身後的柴令,大聲向真靈城裡百姓開口警告,讓他們現在立刻準備逃亡,否則一旦那些靡靡梵音蔓延過來,全部人都得死絕了。
“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向城外遁離的時候,一道青藍色的遁光,追上蘇月白和柴令,女子看向柴令開口問道。
而這裡,已經遠離貴族區、核心商圈與富人區,來到一個平民區,這裡根本無法察覺到貴族區裡發生的事情。
“嗯?我感覺.....你應該是我們這一脈很近的師妹?所以說,你怎麼跑到真靈城裡來了?”
“自然是為了記錄詭異之事,最近,真靈城這邊興起一個邪道,我感覺幕後可能有邪祟主導就前來尋找破解之法,倒是你們,跑那麼快的?”
柴令師妹一襲藍色裙裝,天藍色耳墜悠來蕩去,配合上她笑嘻嘻的表情非常有鄰家少女的清純活力之感。
“痛!好痛——”
柴令正欲開口,但一股猩紅色聲浪,已經代替他開口,為柴令師妹以及整座真靈城百姓解釋二人選擇撤離的原因。
一尊血肉頭顱蓮花緩緩升起,如同蠕蟲般的肉糜糊糊互相糾纏,在那座血肉蓮台之上構建出一個沒有皮相的血肉巨人。
一隻隻血紅色乾枯手臂,在它的背後延伸出來,宛若千手觀音般,扭曲的麵容逐漸從低垂變為仰頭,慘白色雙瞳緩緩瞪大,血紅色的粘液如唾液般從它的嘴角滑落:
“老祖.........你在哪!聞光好痛啊!全身都在痛——”
身後的千百隻手臂,在遍布傷痕的法相上劃過,呂聞光環抱著自己破爛不堪且詭異的軀體發出淒厲的悲泣,血紅色淚珠從白色眼球之中滑落。
他視家族為榮譽,為此能付出自己的生命,對老祖充滿了尊敬。
若沒有真靈道人為族人遮風擋雨,他們這些小輩,不可能,也絕對沒有資格享受到如此多的資源。
死亡,也不過是頭點地的事情,若自己能為家族做出貢獻,犧牲有價值有意義值得家族銘記,一命能延續家族千百年昌盛,何等劃算的生意.....
然而真靈道人騙了他,在他付出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之後,那位他曾經引以為豪的老祖無情的欺騙了他。
“老祖!我好痛啊!”
赤紅色的血光逐漸覆蓋真靈城,充滿怨恨的痛苦哭泣,引起了整座真靈城所在區域的大地震顫,扭曲的血肉菩薩,張開了自己千百隻手臂,仿佛在虛空之中摸索著什麼東西一樣。
無形之力橫掃貴族區,一座座大陣、宅邸、生靈都在痛呼裡,扭曲破碎化為血肉糊糊散落在大地上,索命魔音再度在城池裡回蕩,並且靡靡之音的覆蓋區域更廣了......
“師兄厲害啊!居然能感知到這般東西.......”
柴令的師妹見到痛苦的血肉菩薩之後,神色一愣,隨即看向能活著跑路的師兄滿眼的敬佩之情:“師兄實乃真漢子!師妹自愧不如......”
逃跑......在小說家並非一件難堪的事情。
倒不如說能活著逃跑,在小說家裡絕對屬於英雄事跡!
看看身後那尊血肉菩薩一吼,炸掉方圓百裡玩意,就知道能在那些靈神、邪祟手底下完好無損,帶著情報撤退的小說家修士究竟多麼厲害。
“敬佩個鬼!跑快點啊!那股扭曲血肉的梵音殺過來了!”
“跑啊!全部都跑啊!”
柴令罵完麵生的師妹之後,繼續向城池裡的百姓發出警告。
“食氣法!”
蘇月白臉色出現輕微動容,轉身口裡吐出一道煙雲,形成一道屏障阻擋在真靈城的主道上。
見到柴令的義舉,蘇月白也出手幫了一把,但也僅僅隻是一把,他噴吐出的雲霧無法覆蓋住太大的區域。
真靈城的整體大小,都特麼和前世一個省似的,蘇月白哪怕將自己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也吐不出那麼龐大的雲霧。
當然,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之後,真靈城百姓們該擔心的事情,就不是移植過靈神手臂的呂聞光,而是一尊真真正正能霍亂無始大地的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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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有彩蛋章圖,比較獵奇做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