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黃翅搖轉過頭,凝視著羅妥曼的雙眼,“我在你身上用過。你以前跟我待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就從來沒有察覺到什麼怪異的地方嗎?比如說,心情莫名奇妙地就發生了些變化,讓你做出了些你本不打算做的事之類。”
“這……”羅妥曼欲言又止,細眉輕蹙,沉默了半響後,才半信半疑地開口問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應該是秘密吧?為什麼要告訴我呢?你就不怕我抓你去研究所?”
“因為我連累了你,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為你做些什麼。”黃翅搖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手輕輕地搭在羅妥曼的肩上,“我可以幫你植入一個情緒,讓這件事永遠都不會變成你的心理陰影。”
她還記得羅妥曼童年時經曆過的黑暗。
她並不是毫不在乎的。
而且,黃翅搖發現,在“心心蘸料”重啟後,它在最原始的使用,也就是植入情緒這方麵已經是非常穩定了,再也沒有後續的不可控出現,並不會像直接下行為指令那般強悍。所以用來驅除羅妥曼由這件事引起的負麵情緒,相信不會有太大問題。
“小野花,你究竟是想哄我,還是想害我呢?”羅妥曼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地看著黃翅搖。正當黃翅搖想要回話時,她卻躺了下來,慵懶地說道:“算了,禍害遺千年,你也弄不死我。試試吧。”
黃翅搖微微一笑,也跟著躺在她身邊,輕聲問:“那……如果讓你自己挑的話,你想要植入哪一種情緒呢?感受也行,可以衝淡你的痛苦就好。”
“這個好玩。那就幫我加個「有一點爽到了」的感受吧。反正都被那群狗東西強奸了,不如乾脆就享受好了。”羅妥曼輕描淡寫地說出的這些話,卻讓黃翅搖聽著不禁心揪。
隻是,羅妥曼說完不到兩秒,就立馬推翻了這個想法,“不行!有點危險,萬一添加了這種情緒在我腦子裡,日後生根發芽了,我要是沉迷上了這種由侵犯帶來的爽感怎麼辦?憑什麼呀?這不就相當於我是受害者我還要心甘情願地幫侵害者開脫?不行不行,太斯德哥爾摩了。”
還沒等黃翅搖消化完羅妥曼上一段話的內容,羅妥曼就又開始了新一個想法:“要不乾脆就加個「這幫人活兒真差」吧。”她嫌棄地“嘖”了一聲,“羅勒那隻狗找了三個人來強我,他大爺的一個比一個活兒差,在這種場景下還能秒射,還要休息個半天來下一輪,他祖宗十八代的硬是拉長我的受辱時間。無能成這樣,怪不得隻能靠侵犯侮辱女人來尋找快感,真是垃圾到連堆填區都嫌他們臟!靠,越講越氣,我要弄死他們全家!”
黃翅搖看著情緒越來越激動的羅妥曼,想要抱住她安撫她一下,卻又覺得此時的她活力滿滿,比一開始的時候還要精神不少,看上去好像並不需要自己的安撫一樣。於是既感動,又不敢動。
她一邊感歎一個富家千金怎麼這麼能罵,另一邊也細細思考了一下羅妥曼的話。
理論上,羅妥曼罵了這麼久,“活兒真差”這個情緒其實早就已經存在於她現在的心情裡了,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正當她想說這個情緒或許並不需要添加時,羅妥曼又擺了擺手。
“算了,還是加個「無所謂」吧,權當是被畜生咬了幾口。”她將自己雙手舉高,對著天花板握成拳後,又緩緩放開,“我不希望我一直陷在‘侮辱’或者‘傷春悲秋’這些無意義的情緒上。可以有情緒,但不能持續。這樣太浪費我的時間了。”
“不過本小姐呢,從不相信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作為一個商人,本就該虧了多少就加倍賺回來,這才是我的正道。我接受不了虧本,哪怕是心理上也不行。反正我打算將這件事交給司法處理了。”羅妥曼對著黃翅搖笑了笑,“大概是受了你這個遵紀守法小野花的影響吧。””
黃翅搖側著臉,目不轉睛地看著正躺在自己身旁的人,明明看上去純淨潔白,卻深藏著無窮力量,此時的笑容更是如同那曼陀羅一樣,讓她情不自禁地就迷醉在其中。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