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翅搖抓著扶手,在車子開動時的搖晃之中陷入了沉思。
高登自殺的事並沒有這麼簡單。她本以為自己是條導火索,但現在看來,易燃物也許不僅僅隻有高登自己存入倉庫裡的那些。
也許……還有第三方。
說不定雙方都在無意之中,她黃翅搖成為了對方的一把刀。
不一會兒,她們在一個小區門口下了車。
黃翅搖本以為這個小區是高登住的地方,許可可是想來拜訪他的家人。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進小區,而是先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賣部,買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然後才拉著黃翅搖不緊不慢地跟在其中幾個小區居民的身後,走進了小區七拐八繞後,到了其中一個單位門前。
那單位大門緊閉,門口連平常人家貼的對聯和揮春都沒有,冷冷清清的。許可可在門外觀察了片刻之後就轉身走向對麵的住戶門前,接著讓黃翅搖打開了她手上的手提袋,取出了兩個吊牌,分彆掛在了她們兩個的脖子上。
“可可姐,這是什麼?”
“義工啊。”許可可緊接著在她自己的雙肩包裡掏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我們今天上門探訪老人家。等一下你配合我就好,不用特彆做些什麼。”
說著,她朝著黃翅搖拋了一個媚眼,“彆緊張,很簡單的。”
黃翅搖終於明白,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角色扮演。
許可可按響了門鈴後沒多久,就有一位老人家打開了門。
老人家頭發花白,身形瘦削,看起來精神矍鑠,見門外是不認識的人,眼睛眯了眯,有些戒備地問:“誰啊?”
許可可立馬舉起了胸口的吊牌:“伯伯您好呀!我們是青鬆社的義工,今天特意來探訪您的,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老人家在聽到青鬆社時,神色就放鬆了下來,樂嗬嗬地迎了兩人進屋。
“這個星期這麼早就過來了呀。”
“是呀伯伯。鄭姐姐這個星期有事,所以就我們過來了。伯伯最近身體還好嗎?最近天氣還是有些熱,要多喝些水呀。”
“好好好!你們有心了。”
許可可輕車熟路地放下了剛買的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又從她那雙肩包裡取出了血壓血糖儀,替老人家測一下血壓血糖,隨後讓黃翅搖記在了筆記本上。
黃翅搖邊記下數字邊暗暗感歎道,許可可真是乾一行像一行。
在了解完老人家的身體狀況和日常需求,又閒聊了一陣後,許可可像隨意間想起了個話題一樣,問:“對了,今天怎麼不見對麵那個高叔叔呀?聽鄭姐姐說她每次來探訪的時候那個叔叔都會過來一起聊天的呀。”
老人家聽到這個問題後,卻是長歎了一口氣。
“唉……這老高呀,不在嘍。他死得也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