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知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觀察著羅妥曼的反應。隻見她臉色依舊一片煞白,表情卻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也沒有阻止他往下說,於是他繼續。
“後來時隔多年,你又出現了,還出現得很高調。我……又想起了這件事,所以托我一個在警察廳的朋友查了一下。”
“一查才知道,那一天確實有巡邏出警到你家的記錄,可你的堂叔卻一點案底都沒有,依然清清白白的。”
羅妥曼聽到這裡時,終於有了反應。
“你怎麼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我堂叔?”
“我當時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樣子。”溫故知低聲回答道,“之後對比了一下你們家族裡的人的照片,就知道了。”
“溫故知。”羅妥曼重新跌坐回椅子上,垂頭望向地麵,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輕笑了一聲。“你還挺讓我出乎意料的。”
溫故知沒有打算繼續對羅妥曼憐香惜玉,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上半身扶直,讓她麵對著自己。
“羅妥曼,我知道,你的堂叔沒有受到任何該有的懲罰,可以不用負任何責任繼續逍遙自在地生活,反而是你要遠走他鄉,這讓你很痛苦,無法接受,而警察的不作為讓你堂叔猥褻你這件事沒有立案,也讓你對這個社會失望,所以你回來後,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報複,弄出一單大新聞來,然後直接嫁禍給自己的堂叔。既報複了他,也報複了社會。但是你這樣做是沒辦法緩解你的痛苦的。”
羅妥曼看著溫故知正經的神色,反而開起了玩笑來:“人家又不是變態。”
溫故知正色道:“我查到了你在國外的時候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但似乎沒什麼用。
“嗬。”
羅圖曼臉色一變。
“溫故知啊溫故知,我回來不過短短幾個月,你就將我的底細給摸清了。”
“我並不知道你的病曆。”溫故知解釋,“我隻是查到你的行蹤,你斷斷續續地去看了心理醫生幾次,就沒有再去了。所以我猜,那個心理醫生對你沒有作用。”
在聽完溫故知的話之後,羅妥曼的臉色恢複如常,她將手指放在了溫故知其中一隻扶著她的肩膀的手上,畫了個圈,仰起頭對著他的臉呼了一口氣,“知哥哥,你對我這麼關注,你是不是愛上我啦?”
溫故知隨即放開了她。
“我是希望你可以認罪,為你這次做錯的事承擔責任。翅搖她……還有其他人,是無辜的。”
羅妥曼無趣地歎了口氣。“唉,原來還是為了小野花。你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呀?”
“羅妥曼,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非常有實力,我可以把她介紹給你。”溫故知並沒有回應羅妥曼的話,而是重新把焦點放回剛才說的事上。
“我可以幫你。但,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病房裡沉寂了下來。
除了黃翅搖床邊的儀器發出的聲音外,兩個人之間的氣流像是凝住了一樣,沒再往前,也不曾後退,各自堅守著自己的領地,互不退讓。
羅妥曼難得地認真看著溫故知,沒有以往的嬉皮笑臉,也沒有陰陽怪氣,更沒有一絲方才被掀開真相的脆弱。
反而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對著他說:
“溫故知,謝謝你,真心的。你倒是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但我得提醒你一句。”
“雖然我不講道德,但我可從來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