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昭言辭懇切,眼神堅定,直直望向坐在高位的陸貴妃。
她深知,身為皇後之下的尊貴之人,陸貴妃對整個後宮的紀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絕不能因個人情感而有所偏私。
陸貴妃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上青筋凸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犯了錯,自然應當受到應有的責罰,我何時偏袒過任何人?”
跪在地上的陳安,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慌忙連連磕頭,“娘娘明鑒,小的真是百口莫辯啊!”
在場眾人,心頭各有思量,多數人心知肚明陳安或許並非真凶,但那件珍貴的玉佩確實是從他的身上搜出,證據確鑿,無可爭辯。
對於連乳母都不曾手下留情的陸貴妃而言,一個小小太監的命運,不過是她權衡利弊後的棋子而已。
“你在我身邊服侍多年,想來也是偶有失足。姑且罰你三個月的俸祿,讓你銘記於心,主子的東西,豈是你可以妄圖的?”
陸貴妃的話語雖帶著懲戒之意,卻不乏幾分寬容的意味。
陳安聞言,連忙叩頭謝恩:“多謝娘娘開恩,小的定銘記在心。”
旁觀這一切的蘇硯昭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笑,三個月的俸祿,對於陸氏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稍作補償即可填平。
“說起來,倒不如大家都學著他,成功了就能撈得數十兩銀子,敗露了不過損失幾個月俸祿,這樣的買賣可真是劃算極了!”
蘇硯昭的話雖輕描淡寫,卻在無形中加劇了氣氛的緊張。
陸貴妃的臉色愈發難看,礙於顏麵與家族利益,隻能咬牙切齒地下令:“再將他送往慎刑司,加罰二十大板!”
而蘇硯昭則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品嘗著手中的糕點,似乎這一切與她全無關係。
心中慶幸自己的機敏,否則若這玉佩是從她那裡掉落,後果定是不堪設想。
待陳安被帶走後,陸貴妃借故身體不適,宴席隨之匆匆結束。
蘇硯昭與安妃步出宮門,走在一側的安妃悄聲言道:“那玉佩丟失之事甚是蹊蹺,熹妃對那物什向來視為珍寶,怎會如此大意置於案上?”
蘇硯昭以一抹淺笑回應:“娘娘亦是洞察秋毫之人。”
安妃輕拍胸口,露出一絲苦笑:“我不過是個配角罷了,真正的好戲,還得王妃您自己把握,您多保重。”
語畢,她急忙離去了。
在宮中,地位不高的她,自然不敢對權勢滔天的陸氏和尊貴的熹妃有所非議,這或許也是她能夠平步青雲的原因所在。
沿著宮殿的長廊漫步,不消片刻,她們便遇上一位身著翠綠宮裝的宮女:“王妃,一切安好。”
“何事稟報?”蘇硯昭溫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