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在門口穿鞋時動作停頓了一秒,他撓撓頭,幾次想開口都收回了目光。
“怎麼了,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嗎?”
西爾維婭歪頭,有些不解。
“剛才我看到你從一輛車上下來。”
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
“那是你的朋友嗎?”
聞言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地搖搖頭。
“算是吧,一個熟人正好送我回來。“
“好,我明白了。晚安,彌生小姐!”
仗助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他最後對她露齒一笑,紳士地替她關好了門。
西爾維婭低下頭,也輕輕跟著笑了起來。和仗助君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仿佛自己也跟著回到了十多歲的年月——好像那些在黑暗中生活了一共幾百年的日子不複存在一樣。
但緊接著笑容就慢慢消失了,複生出現在她身邊,用口型提醒她那個名字。
如同大夢驚醒,西爾維婭立刻衝回房間打開電腦,在瀏覽器搜索欄裡打出“喬斯達”這個單詞。
按下回車後立刻跳出來一些列聯想,她食指滾動鼠標**致掃了一眼,幾乎都是有關於一個人的,也是她想要找的名字——喬瑟夫·喬斯達。
美國的房地產大亨,十分富有,年輕時在世界各地活躍,可網絡上幾乎隻能找到他開始衰老之後的照片,一時間她也沒辦法判斷究竟是否為巧合。
柱人的事情太過離譜,不可能大肆報道出來,那可能在整個世界掀起一番波浪,即使真正發生過也一定會被掩埋在曆史中。
然後就沒有更多
的信息了,彆說她在的2001年網絡不算發達,1999年的日本更是。
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她不可能再去問仗助,那相當於再一次揭他的傷疤,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他所說的自己那個來到杜王町的外甥。
可她又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年齡以及長相。
唯一還能讓她抱些希望的,就是她是東方仗助的鄰居,如果那個人再一次找上門來,說不定她能夠遇見他,但又要用什麼理由去詢問呢?
然而比起這件事,小鎮裡一直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讓西爾維婭覺得穿不上來氣。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隻能儘量減少外出的時間,除非岸邊露伴叫她過去幫忙以外幾乎就悶在家裡,可能是比正常人多出幾百年的經曆,有些時候她的直覺意外的準確。
直到東方仗助的外祖父東方警官突然去世。
複生說那可能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複雜,按照朝霧彌生的記憶,東方警官的身體很好,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維護杜王町的治安,不像是有什麼重大疾病的樣子,他的離開太突然了。
作為一同生活了幾年的鄰居,西爾維婭當然要出席東方警官的葬禮。
朋子女士眼神渙散、眼底發青,像是魂魄也隨著這次打擊一同被從身體裡抽走了,整個人顯得焦脆不堪。
除了說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話語,西爾維婭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打了個招呼簡單說了幾句便退開了,一直要不停招待其他人也耗費著朋子女士的精力。
然後她在大雨中看到了沒打傘的東方仗助。
他全身都被淋濕了,還穿著那身有些鬆垮的校服,深色的外套被浸濕後貼在身上描繪出結實的線條。一直以來精心打理的發型也快散開了,但他現在似乎無暇顧及。
仗助也看見了她。
那雙藍眸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躲避她的目光,腳下也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抬起,不過最後他還是站在了原地。
西爾維婭歎息一聲,她走到他麵前,要抬起頭仰視才能看見高中生的臉。
那雙眼裡布滿了血絲,也許是雨水流進了眼睛裡,他臉上不停有水珠滾落,她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東方仗助倔強地偏過頭,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沒事。
而西爾維婭隻是輕輕地把他抱在懷裡,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不必更多的言語,他現在隻需要陪伴。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在顫抖,西爾維婭稍微離開一些,看見男孩兒緊握的雙拳,他攥得太緊了,連雨水被擠壓的細微“咯吱”聲都能聽見。
她立刻握住仗助的手,扒著他的四指想要讓他把拳頭鬆開。
“仗助君,你現在隻是在傷害你自己而已,鬆開手吧……好不好?”
可高中生沒有一點反應,她的直覺告訴她仗助在生氣,但她並不懂為什麼。
最後她也扔下了手裡的傘,黑色的荷葉麵傘在地麵上滾了一圈跑遠了。
她用兩隻手才勉強讓他不再虐待自己,手心裡麵已經有了淡淡的血痕,而她隻能搖頭歎息。
東方仗助略顯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跨步彎下腰把傘撿起重新為她打好。
就在他錯開身的時候,西爾維婭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白色風衣、戴白帽子的男人一直在望向這邊,他平淡而冷靜的目光遇見她的,然後他抬手壓低了帽簷,遮擋住那雙青色的眸子,轉身快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啊這,吉良掉線了(
承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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