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自是讚歎不已,有說丁前輩虛懷若穀,不恥下問的,有說丁前輩果然平易近人,最肯提攜晚輩的等等。
剛才丁一符走進大廳之時,原承天亦曾隨眾人站起見禮,大廳中修士眾多,自然沒人將一位初級真修放在眼裡,就連馬臉男子也隻是在原承天臉上輕輕一掃,並不曾過多留意。
隻聽有人問道:“聽說靈符門此次是由丁前輩參加較藝大會,卻不知到今日為止,可否有人向丁前輩挑戰?”
不等丁一符說話,就有人道:“向丁前輩挑戰,那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試問當今紫日大陸,除了萬靈宗與劍靈宗有數的幾名大修之外,誰能是丁前輩的對手?”
此言一出,自然應和無數。
丁一符擺了擺手。道:“話卻不能這麼說,紫日大陸在仙修界雖是仙修荒漠之地,可其中亦不乏神通廣大之士,在下奉宗門之命來大會應戰,亦懷誠惶誠恐之心,若有人肯出麵指教,在下不敢言必勝,隻能說將儘力一戰罷了。”
正在這時,就聽廳外有人道:“要說丁一符此人,本事倒是有的,隻是一味的客套虛文,聽起來讓人氣悶,我等仙修之士,要打就打,要殺就殺,說那些廢話有何用處。”
眾人不由變色,廳外這人說話甚是無禮,並且明顯是衝著丁一符來的,難道紫日大陸真的有人敢挑戰三大宗門的靈符宗不成?
丁一符淡淡的道:“道友說的是,莫非道友是想指點在下一二嗎?”
廳外那人道:“指教不敢,不過在下聽說丁道友與人對敵,向來隻出一符就能克敵製勝,在下卻是有點不信,在下不才,想請丁道友指點,不知對付在下,該出何符?”
原承天在廳外人說話之時,已用靈識探出此人尚在數裡開外,而等到此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其人已在廳外了,此人的遁黎與傳音之術,看來是可圈可點,而此人的級彆,應該是與丁一符相差無幾。
丁一符神情不動,道:“道友的遁術甚是精妙,這傳音之術也勝了在下許多,不過以在下看來,道友對風係法術應該是極有心得的,想來以一張靈符就可勝了道友,委實讓在下有些為難。”
此話眾人大多不解其意,隻當是尋常的對答,白衣男子剛才雖是露怯出醜,但此人的心思甚是機敏,聞言笑道:“丁前輩說的不錯,就算丁前輩的靈符威能絕倫,可對手若是仗著遁術精巧,一逃再逃,那是無論如何也勝不了的。”
丁一符向白衣男子含笑點頭,頗有嘉許之意。
眾人此時才明白丁一符話中玄機,都是暗歎不已,有性急的人就叫道:“是啊,如果對手一上來就想逃之夭麼,任丁前輩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無用武之地。”
廳外那人冷笑道:“在下既然敢來挑戰,又怎會不戰而逃,現在我就在廳外,丁道友若肯賜教,在下絕不會移動半步。”
話音未落,眾人紛紛搶出大廳,原承天三人也隨之走到廳外,隻見廳外的街道上站著一名灰衣老者,身材不高,卻背著一柄五尺多長的法劍,那法劍幾乎都要拖到地上去了,看起來甚是滑稽。
但老者身材雖矮,神情卻是威猛,一雙怒目冷冷的瞧著眾人,令人心寒,而他身上的靈壓更是如波如濤,修為稍微弱一些的修士,不免有些心慌意亂,不敢靠近老者身邊。
原承天瞧了瞧老者身背的法劍,暗暗點了點頭,此劍之所以沒有放在物藏之中,而是背在身上,那是因為此劍煉製之時,所用的玄金份量較多,並且又含有幾種特殊的物事,是以物藏術已難以將其縮小。
丁一符也是識貨之人,一見老者身上的強大靈壓以及他身背的法劍,就知道來者不善,但他縱橫紫日大陸多年,平生見識過無數對手,此刻又身負宗門之托,絕不可能臨陣退縮。
他道:“道友何宗何派?既然是想挑戰在下,卻不知可曾在會場上取了敝宗的旗子?”
老者搖了搖頭道:“在下對貴宗的修行之地毫無興趣,此次前來,隻不過是想領教道友的靈符妙道,話不多說,隻要道友出動靈符將在下擊敗,在下立時就走,就算在下僥幸勝了,那也是你我之間的私人較量,與你們的宗門並無乾係。”
丁一符淡淡的道:“如此說來,在下是非得出手不可了。在下原本以為,道友非一符可敵,不過在下丁一符的名號得之不易,在下就勉強動用一張靈符,若是不能擊敗在下,那便算在下輸了如何?”
此言一出,就連原承天也有些吃驚,丁一符既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那自然是成竹在胸,有一舉克敵的把握,但就算是原承天,一時之間,也不知丁一符能用何種靈符將這老者擊敗。
若論靈符之道,原承天若是自承天下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如今連原承天卻沒有把握以一張靈符將這老者擊敗,這丁一符究竟有何了不起的神通?
原承天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