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下酒杯,都走出館舍,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硬闖天靈宗,此時館舍外已彙集了很多人,都好奇的往山下張望。
此刻天靈山上,可以說是精英薈萃,且不說天靈宗高級修士雲集,來道賀的賓客中也是高手無數,這些人大多與天靈宗交道深厚,若天靈宗有危,這些人絕不會坐視。
原承天聽到有人道:“天靈宗在本大陸已無對手,昔日對頭死的一個不剩,還會有什麼人闖山?”
另有人道:“莫非是淩霄宗死灰複燃?淩霄宗怎麼說也是昔年第一大宗,縱是被天靈宗滅了宗門,可聽說宗門內的高手還留下不少?”
立時有人道:“你懂得什麼,淩霄宗連少宗主都在三十年前被殺了,宗門裡還有什麼人才?何況就算淩霄宗想複仇,也不能選在今日,這不是找死嗎?”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忽見一隻白鶴飛上山來,鶴上騎著一名女修,而女修身後,則是天靈宗數十名真修之士,隻是這些真修隻是在後麵吆喝,卻不敢靠近。
原承天暗奇道:“這不是素蔑貞嗎?她怎會闖上山來?天靈宗修士為何攔往她,難道她竟不是天靈宗的修士?”
素蔑貞大喝道:“素蔑貞隻想求見宗主,誰敢阻攔,莫怪我出手無情。”
奇的是,她如此呼喝,天靈宗一眾高手就像沒聽到一般,竟無人出頭,而館舍前一些高級修士見到此景,都麵露微笑,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正在這時,從天靈宗主峰一側的側峰中,飛來一頭白鹿,白鹿上坐著一名白衫老者,白鹿穿雲破霧,刹時就飛到素蔑貞麵前。
素蔑貞冷眼瞧著老者,道:“原來是白鹿宗的玄機道長,敢問貴宗的白鹿都不值錢嗎,怎麼人人都有一隻?天靈宗的人不敢出來見我,派你來當什麼說客?”
這名玄機道長也是五級玄修,按說和素蔑貞修為相若,可他麵對素蔑貞卻是滿臉無奈之色,道:“天靈宗的道友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哪裡有空接待仙姑,說不得,隻好打發老夫這個閒人來迎接仙姑了。”
“說的好聽,若是迎接,為何山下那些弟子卻不肯讓我上山?我素蔑貞好歹也是誠心到賀,請問玄機的那些天靈宗的好道友們,就是這般的待客之道?”
玄機笑道:“若是彆的客人,哪怕無名無份,隻需說一聲來給天靈宗道賀,山下弟子也不會阻攔,可是素仙姑卻是個特例,仙姑難道忘了昔日的承諾了嗎?”
素蔑貞道:“我的確立誓不上天靈宗,那又怎樣?這誓是我立的,我想反悔便反悔,除非是宗主親口說出不許我素蔑貞上山的法旨,否則這天靈宗我想來就來。”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一片嘩然,有知道當年典故的老人,不免笑出聲來,而一乾青年修士,則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玄修之士親口立下的誓言,也是可以隨便毀諾的,那要誓言何用?
原承天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這素蔑貞與天靈宗有何糾葛,按理說素蔑貞的妹子是荊道衝的妻子,這份關係不可謂不深,可素蔑貞當初為何又要立誓不上天靈宗,天靈宗諸修為何又避而不見?
玄機也是連連搖頭道:“素仙姑自毀諾言,豈不讓天下人取笑,其實仙姑毀不毀誓言,本也無關緊要,隻是我聽說天靈宗有個宗規,但凡弟子破宗而出,終身不能再入宗門,這門規可是天靈宗老祖親自訂的,那可比宗主的法旨強得多了。”
玄機這番話堂堂正正,義正辭言,眾人正以為素蔑貞無話可說,沒想到素蔑貞嘿嘿笑道:“誰說我破宗而出,誰說我素蔑貞不再是天靈宗弟子?昔年老祖曾親口言道,素家子弟,有仙基者,永為天靈宗弟子,無仙基者,世代受天靈宗供養,這是老祖宗親口說的話,難道不比宗規強些?何況我素蔑貞的魂燈還在天靈宗供著,若我破宗而出,不再是天靈宗弟子,怎不將我的魂燈移走?”
玄機被素蔑貞一番話搶白的眼珠子亂轉,他忽然叫道:“荊道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來吧。”一拍身下白鹿頭頂,白鹿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