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既然她有能力,謝楹想,替他逆天改命。
謝楹冷靜道:“哥哥,你抱著我,我們一起上去。”
蕭初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許是在懷疑這份好意是真是假。
但最後,他沒有猶豫,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裡,卻用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拉著繩子。
一眼看去,謝楹就能看到觸目驚心、血肉翻飛的模樣,不忍直視。
可眼前的蕭初霽,除了臉色蒼白以外,便一聲不吭,似乎壓根沒有受傷似的。
“哥哥,用另一隻手抓繩子吧,不然會抓不穩的。”謝楹勸道。
蕭初霽聲音虛弱,語氣淡淡道:“你會摔下去。”
那樣的話,她會摔下去。
謝楹眼睛忽的睜大,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他這是擔心自己嗎?
史書上說,少年時的蕭初霽心思狡詐,自私自利。
可如今看來,書上話,不儘是對的。
兩人靠得很近,蕭初霽的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雖說她現在還是個小糯米團子,但少年依舊很規矩。
血腥味縈繞不散,謝楹兩隻手緊緊地扯住他的胸前衣襟。
這時她才注意到,少年人穿的竟如此單薄。
上麵嘰嘰喳喳的爭吵聲完完整整地鑽進耳朵。
謝楹想,當時她在上麵說的話,他是不是也都聽到了?
台上的隨從已經在拚儘全力拉人了,他們可不傻,掉下去的那位可是當今太後的寶貝疙瘩,出了事,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隻是還未等完全上去,兩人卡在半腰之際,老虎早已經吃完了雞肉,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兩個。
謝楹下意識攥緊了些,在心中默念快些。
但終究來不及,老虎的一隻前腳在地上蹭了蹭,做好了前撲的準備,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唾手可得的獵物。
倘若自己的暗器還在,謝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隻可惜這幾日在皇宮被保護得太好了,與大楚的明爭暗鬥不同,謝楹也沒料到會這麼快就需要用到殺傷性暗器。
此刻隻能暗自懊悔。
難不成今日就真的要葬身虎腹?
眼見那老虎就要撲上來之際,蕭初霽的視線忽的落在了謝楹身上,漸漸上移。
謝楹一驚,手上的力道驀地減小了些。
隻聽少年輕聲道:“借你發帶一用。”
說罷,蕭初霽微微俯身靠近,他的兩隻手都暫時無法掙脫,隻得低頭,用嘴唇銜下謝楹頭上的錦質飄帶。
遠處看去,倒像是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發絲沒有了束縛,嘩然散落肩頭,謝楹睜大了杏眸,身體微微一僵。
摘下發帶後,蕭初霽旋即在半空中轉了身,向後用力,後背猛地抵住牆壁,他沒有在乎疼痛,隻是緊緊貼著。
而後,他鬆開了那隻拽著繩子的手。
兩隻腳踩著微微傾斜的牆壁,刺啦一聲,兩人摩擦著不再下降。
謝楹趴在他的肩膀,眼前隻有鬥獸台的牆壁,而此刻的她隻能暫時抱緊他的胳膊,一隻小手嘗試拽著繩子。
目光被牆壁上偌大的血痕吸引,謝楹心頭一顫,雙手都在發抖。
他竟然硬生生地用後背摩擦出一條生路!
是要多疼,謝楹才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控製不住地顫栗?
蕭初霽緊盯著老虎,額角滲出的汗水越來越多,可那雙仿佛能吃人的眼睛始終沒有鬆懈一分。
他睨了眼血淋淋的胳膊,強行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點。
緊接著,蕭初霽快速把發帶纏繞在滲血的手掌上,尤其是食指與拇指兩個指尖,多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