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楹天真道:“三皇兄和四皇兄不會有危險嗎?”
扶桑笑了笑,答:“鬥獸場有高台的,兩位皇子一般也隻是去打賭看鬥獸而已,並不會下去,出不了事情的。公主殿下如此關心兩位皇子,太後知道了,也會欣慰的。”
她們的公主哪有那麼糟糕呀,或許經曆了火場一事之後,她也成長了許多呢。
謝楹想了想,還是說道:“那我也去鬥獸場瞧瞧。”
依舊是扶桑帶路。
前幾日停下的雪花,不知怎地又飄了起來,漸漸鋪了一層淺薄的白毯子。
謝楹踏著小步子去見那兩位“皇兄”。
大澧史書上的確記載過一對雙胞胎皇子,隻不過皆是負麵形象,幼時便以虐殺取樂,日後更是惡貫滿盈,不是什麼好人。
路上,春水提醒道:“公主,您上次和兩位皇子打了起來,還說日後見他們一定要再打一頓,太後當時說,不準您再主動惹事。您可千萬彆意氣用事!”
“嗯?”她單挑兩個頑皮搗蛋的皇子兄長?就挺意外的。
“我記下了,”謝楹乖巧應道,“那他們要是找我麻煩呢?”
春水道:“太後交代,若有人主動招惹公主,公主便可自行處理。”
這話說得極其委婉,卻也對謝楹格外放心,聽起來還有一絲自求多福的意味。
謝楹心說,怎麼覺得自己比史書上惡貫滿盈的紈絝子弟還要可怕呢?
*
到了地方,謝楹老遠便瞧見,兩個身穿錦衣玉服的少年人,正趴在圍欄旁邊往下眺望,興奮地尖叫。
幾位仆從侍衛小心翼翼地守在兩人身邊,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另有一位著淺綠色長袍的小公子麵露不安地站著,似乎無可奈何。
“咬他!快咬他啊!”謝卓捏著胖拳頭,急不可耐地朝著下麵喊。
而謝遠早就已經撿起一個大石頭,往下砸了下去,說:“快點打起來!”
砰的一聲,謝楹聽到了重物碰撞砸出來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聲猛獸的嘶吼聲也從下麵傳了過來。
謝楹心中一驚,喊道:“你們兩個做什麼呢!”
雙胞胎兄弟猛然回頭,似乎嚇了一大跳,而後看清來者,竟是他們那個父皇不喜、風評極差的小皇妹。
兩人又嬉皮笑臉道:“你個小不點,矮胖子,管我們做什麼?”
謝楹沒有理會這種言語攻擊,徑直走到圍欄前,往下看去,頓時大驚失色。
步步緊逼的凶獸前站著的,竟是一位瘦弱的少年郎,他手裡拿著一根木棍,一步一步緩緩往後退。
瞬間,謝楹就明白了所有。
她怒不可遏地回頭,瞪著兩個雙胞胎兄弟,說:“你們竟然拿人命來玩?”
其中一個小胖子毫不在意道:“那又怎麼樣?反正一個質子就是用來羞辱的。”
另一個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怎麼那麼多事啊?怪不得父皇最討厭你了!”
謝楹並不在乎誰討厭與否,隻是心中一股怒氣湧出。
她挺起小胸脯,罵道:“兩個手下敗將,有本事再打一架啊,打輸了,我就去告訴父皇,你們兩個就是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兩兄弟氣得牙癢癢,但想起來之前和這位小團子似的妹妹掐架時打輸了的場麵,還是心裡有所顧及,不敢上前。
正在兩方僵持之際,青色衣衫的小公子指著下麵鬥獸場,顫抖著,驚恐地語無倫次道:“救……救命啊!質子殿下要被吃掉了!”
謝楹顧不得教訓兩個皇兄,轉身湊到圍欄前。
透過橫貫在身前的木柵欄,謝楹看見台下的少年正捂著滲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