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你乾什麼!”她緊緊握住秦見江的手腕,開始奮力掙紮。
砰!
屋門突然被踢開,秦春月從外麵衝了進來。
“爹,你這是在做什麼?快鬆開娘!娘會喘不過氣的!”
她幫著王氏,用手捶打著秦見江的肩膀,最終惹得秦見江不耐煩,將母女二人一同推倒在地。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
秦春月顧不上自己的手,趕忙將王氏扶起來。
“娘,你沒事吧?”
王氏攤開掌心,隻見一片血肉模糊。
秦春月頓時怒火中燒。
一邊是柔弱且不敢反抗的娘,一邊是荒唐又抱怨不公的爹。
“爹,即便你心裡再不舒坦,也不能對娘動手啊!”
“這與你這丫頭片子有何乾係?”秦見江訓斥道。
秦春月對這個撒酒瘋的爹厭惡至極。
“四叔四嬸對咱們一家難道不好嗎?四叔得爺奶偏愛,那是他自身有能耐,你若有本事,為何不去燒炭?”
“小孩子家家懂個啥,老四的燒炭法子,說不定是從哪本書上學來的!我要是當初多讀了幾本書,不聽爹娘的話早早下田種地,如今燒炭的還指不定是誰呢!”秦見江滿心不服。
“你隻曉得在這上麵跟四叔較勁,怎就不想想四叔當時讀了多久的書?去過幾回學堂?”秦春月據理力爭。
這些事在四叔尚未蘇醒的那半年,她沒少聽奶奶念叨。
“四叔其實並未在學堂讀過幾回,都是山上打獵的謝師傅教他的。”
秦見江臉紅脖子粗,大聲嚷嚷:“他去過的地方多,自然知曉些咱們不了解的!倘若我也去過,你爹我未必就比他差!”
秦春月滿臉失望:“可是,四叔去的是戰場啊。你隻想著自己是家中長子,想著要爺奶偏愛,可曾承擔起長子的責任?四叔當年不過十幾歲就上了戰場拚命,你身為兄長,卻心安理得待在家裡,如今反倒怪罪四叔?!”
“你竟然幫著他說話,你究竟是誰的女兒?”
秦見江氣急敗壞,強撐著昏沉的腦袋和搖晃的身體下了床,抬手就給了秦春月一巴掌。
“春月!”王氏驚聲叫道。
秦春月捂著迅速紅腫的臉頰,眼中噙滿淚水。
“就算你打我,我說的也是事實,你永遠都改變不了你比不上四叔的事實!”
她扶著王氏,“娘,我們走!”
母女倆離開屋子,來到隔壁。
平素秦春月就帶著兩個妹妹住在這邊,隻是床不夠寬敞,僅能睡三人。
先處理好了兩人手上的傷,王氏疲憊至極,眼角還掛著淚水,春芝春梅圍在她們身邊,一聲不敢吭。
秦春月攆著兩個妹妹,“快去睡覺,這裡沒你們的事兒。”
“娘,您和兩個妹妹睡床,我在地上湊合湊合。”秦春月臉上還沒處理,火辣辣的,先給王氏鋪床。
“春月,你去廚房煮個雞蛋,在臉上滾一滾。”
王氏放心不下,也沒心思睡,更憂愁的還是日後。
“我曉得的。”秦春月低低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