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師傅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涼糕,咬了一口細細品味,片刻後皺著眉頭說道:“這涼糕的餡料調配甚是獨特,糕體的口感也極為細膩,想要短時間內複刻出來,怕是不易。”
玫兒一聽,心中的怒火更盛,忍不住斥道:“我花重金請你來,這點事都辦不成?你若做不出來,鋪子又是開業頭一日,名聲被福瑞齋壓著,日後怎麼出頭!”
糕點師傅麵露難色,趕忙說道:“玫兒姑娘莫急,容我再研究研究,或許能找出相似的法子。”
玫兒冷哼一聲:“那你趕快,要是再耽誤下去,這損失你可擔待不起!”
糕點師傅不敢再多言,埋頭開始嘗試做新的。
玫兒在一旁踱步,時不時催促幾句。
過了好一會兒,糕點師傅端出一盤新做的涼糕,小心翼翼地說道:“玫兒姑娘,您嘗嘗這個。”
玫兒滿心期待地拿起一塊,咬了一口,臉色卻更加難看:“這味道相差甚遠,你到底行不行?”
糕點師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這……我已經儘力了,要不咱們從彆處想想辦法?”
玫兒怒目而視:“還能有什麼辦法?你這沒用的東西!”
派去福瑞齋的夥計匆匆跑進來,手中拎著虎皮花生和鹹鴨蛋。
“玫兒姑娘,聽您的吩咐,這是福瑞齋的虎皮花生和鹹鴨蛋。”
玫兒拆開油紙包,咕嚕嚕幾顆圓圓的花生滾出來,她吃了兩個,入口酥脆鹹香。
又是一種從未嘗過的吃食!
她正盯著手裡的虎皮花生。
方才出去的夥計去而複返。
“玫兒姑娘,小姐來了!”
玫兒大吃一驚,“小姐來了?”
她連忙越過灶台,出去迎接,果真看到停在門口的馬車。
車簾被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手輕輕挑起,安幼晴微微彎腰,從馬車中探出身子。
她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錦緞長裙,裙袂上繡著精美的花紋,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頭上戴著一支翡翠發簪,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幾縷發絲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旁,更添幾分柔美。
安幼晴抬起頭,目光掃過周圍,眼神中透著一絲威嚴與精明。
她輕提裙擺,小心翼翼地踩著腳凳下了馬車。
身旁的丫鬟趕忙上前,恭敬地伸出手扶著她。
安幼晴站穩身子,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袖,隨後挺直了腰背,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著飄香居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端莊穩重,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小姐。”玫兒屈膝行禮,心中十分忐忑。
安幼晴踏入飄香居,看著店內那寥寥無幾的客人,冷清的場麵讓她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聲音如冬日裡的寒冰般淩厲,“玫兒,我將飄香居交給你打理,不惜耗費重金,你給我的就是這種結果?”
滿滿當當的糕點擺在那,卻沒幾個客人買,這樣下去,今兒一天都賣不出去,全砸在手中!
玫兒惶恐地低下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試圖辯解:“小姐,奴婢……奴婢也沒想到會這樣,都怪那福瑞齋突然開業,還跟咱們同一天,搶走了好多客人。”
“住口!”
安幼晴打斷她,柳眉倒豎,厲聲道:“自己辦事不力,還妄圖找借口推脫責任?我如此信任你,你就是這般敷衍對待的?”
玫兒急忙跪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息怒,奴婢無能,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一定想出好辦法。”
安幼晴冷哼一聲。
“你可知這次開業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是我在家中立足的關鍵一步,如今被你弄成這般糟糕模樣,你讓我日後如何在那個女人跟前抬得起頭?”
想到家中境況,安幼晴不禁煩躁。
她是家中長女,親娘早逝,爹娶了現在的母親,又添了一雙弟妹。
弟妹還小也不礙事,從前娘就培養她掌家管理鋪子的本事,可是爹總因她是女子處處勸阻,希望她在家好好學習女紅,不要學男人經商開鋪子。
這個機會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要是做不出什麼成績,就白白浪費了,回去還要看那個女人嘲笑的臉色。
玫兒不停磕頭,額頭都已泛紅。
“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想儘辦法,全力以赴地挽回局麵。”
安幼晴眼神冰冷,毫無溫度,那目光仿佛能將人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機會?你已經浪費了一次,若還不知悔改,用心做事,就彆再跟著我,我這容不下無用之人!”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玫兒心知自己算是撿回一條命,總算緩過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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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晃晃悠悠停在福瑞齋門前。
秦雙雙和秦依依從車上跳下來,陳風晚拉著韁繩,把車趕到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