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正興剛從府衙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官服,就被秦管家稟報,“老爺,李家李文燁來了。”
“李文燁?他來乾什麼?”秦正興奇怪。
“李老爺說,有要事找您相商。”
“讓他進來吧,然後告訴娘那邊,我晚點過去用膳,讓他們不必等我,先吃。”秦正興隨手摘下頭上的烏紗帽,擱在書案上。
很快秦管家把李文燁引了進來,複又退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李文燁恭恭敬敬朝秦正興行了禮。
“秦大人。”
“起吧,找本官什麼事?”
“大人,草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大人的。”李文燁苦著臉,“草民家中遇到一些麻煩,想請大人幫忙。”
“什麼麻煩?”秦正興不耐煩道。
這人怎麼三句兩句都講不到重點?
“草民家中燒的花岩碳,取自於花岩樹,花岩樹生長於盛豐縣鴛湖村一座叫燕山的山上,草民原本是打算把山買下來,不料這幾日被人捷足先登,草民好聲好氣願意出雙倍價錢買山,對方都不同意,還出聲嘲諷陰陽怪氣,實在令人火大,草民無法,請求大人出手。”
李文燁字字誠懇。
秦正興瞥著他。
“你既然知道山重要,為何不早買?”
李家的花岩碳,向來是無償供給秦家的,算來都供了許久,這麼長時間沒買山,現在跟他哭訴,早乾啥去了?
這是李文燁理虧的地方。
“是草民疏忽了,原本以為一座荒山,不會有人買的。“
早知道有人惦記,他肯定先一步下手啊,哪還會等現在求上門?
秦正興坐在書案後頭,拿起一本折子看,頭也不抬,“這事兒不好辦啊,畢竟是已經被買下的山。”
李文燁見秦正興神情散漫,沒有為難之色,便知道是自己拿出誠意的時候了。
當官的,不都好這口嗎。
要麼銀子,要麼美人。
李文燁暗自唾棄,麵上不顯,從懷裡拿出一遝銀票,“草民知道不好辦,勞煩大人,這是草民準備的一些心意,請大人收下。”
秦正興這才抬目瞧了眼,投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放下吧,回去等消息。”
李文燁心中大喜,感謝之詞滔滔不絕,千恩萬謝後才告退離去。
這下燕山不是手到擒來?
誰跟他搶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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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在盛豐縣打了一塊木牌匾,鋪子名字是她和夫君一起想的。
福瑞齋。
聽著有福氣,看著討喜。
字是秦見深寫的,不是他以往龍飛鳳舞的字體,而是工整的大字。
蘇梨怎麼看怎麼滿意。
鋪子各處已經收拾整理乾淨,四個丫頭的衣裳在琴娘指導下全部做好,是一模一樣的裙衫,胸口皆繡了一朵蘭草花。
“這蘭草花繡的不錯,是誰繡的?”蘇梨問。
雖然繡工不太好,有點歪歪扭扭,一看就知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紫鳶姐姐繡的。”露珠回道。
紫鳶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瓣,“夫人,奴婢繡工不好,都是從前跟隔壁婆婆學的,隻學了半點皮毛。”
“已經挺好了。”蘇梨沒想到自己買來的丫頭還會刺繡。
刺繡可是個麻煩事兒,也不好學,得耐得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