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深笑而不語。
他抬手拍拍秦見溪的肩膀,“喜歡什麼,就做什麼,你不喜歡做大件兒,難道就喜歡給我打雜燒炭了嗎,慢慢來,不著急,有問題可以問我。”
而後站起身,叮囑:“不早了,去休息。”
秦見溪悶悶應聲。
蘇梨閉著眼躺在床上,實則在整理聚寶盆中的紙頁。
這麼久過去,不知何時聚寶盆不再多出東西,還是那些種子和幾頁紙堆在一起。
蘇梨數著幾包種子,巴旦木,葵花籽,腰果,開心果,草莓,杏仁,夏威夷果。
一共七種。
每個也不多,把聚寶盆塞得滿滿當當。
剩下幾張紙,分彆是草莓種植技術,紡織機圖紙,麻布製作。
蘇梨怔了怔。
“草莓?紡織機?麻布??”
這三個與堅果毫無關聯。
她仔細看了看紙頁,發現除了草莓種植,剩下的紡織機圖紙和麻布製作步驟,都是殘缺不全的。
蘇梨:“……”
這就讓人有些頭疼了。
如果聚寶盆能說話,她可能會好好跟它商量,下次能不能把殘缺的另一半吐出來。
杏眼眨了眨,落在聚寶盆暗淡無光的盆體上,恍然間蘇梨仿佛感受到來自聚寶盆的嘲笑。
——都沒給我銀子,我這麼醜,你還想要完整的另一半?
蘇梨在聚寶盆上花的銀子確實很少。
她摸了摸聚寶盆飽滿的盆肚,決定先給它畫個大餅。
“我手上銀子不多,最近也急需銀子做生意,隻能給你幾兩,等我賺了更多銀子,就多給你一些,把你喂飽!”
蘇梨取了五兩銀子,放進聚寶盆裡。
銀子消失,聚寶盆上的鏽跡又掉去一塊,露出遮掩住的泛著流光的盆體。
蘇梨把種子和紙頁整理好,打算明日就找機會把它們拿出來。
正準備去睡覺,聚寶盆忽然動了。
放著種子包的盆中覆上金色流光,景象一轉,蘇梨竟是看到了自己。
她和田桂蘭幾個在木匠鋪子挑選屋裡擺的床鋪和桌椅,精挑細選了便宜又劃算的。
一行人高高興興搬進新院子。
好景不長。
沒幾日夜裡,正屋傳來哀嚎。
剛買的床塌了!!
秦老根本來在床上睡得正香,這麼一摔,直接摔閃了腰,站都站不起來。
田桂蘭也摔得不輕,頭昏腦脹,精神不佳。
再一看那床,用的木頭都是空心木,外麵看著完好無損嶄新光亮,其實中間早早就被蟲子蛀空了!
去找那黑心木匠,木匠早已翻臉不認人。
蘇梨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決定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騾車跟著秦老根去了臨安,家裡還有一架驢車。
番薯全種完了,秦見深還要幫蘇梨挑要買的山和燒炭的地方,於是陪女眷前往鎮子的活兒落在秦見湖身上。
柴氏自然是高興的,還帶上了一雙兒女。
路上她望著兒子可愛的臉蛋,難得高興。
“不知道爹那邊怎麼樣了,等他回來,小寶就可以去學堂了吧。”
柴氏眼珠一轉,跟田桂蘭道:“娘,您看要不要給小寶買塊布做新衣裳,瞧這臨安人處處都穿的乾淨,旁的孩子不光是細布,身上連補丁都沒……”
田桂蘭覷她一眼,不鹹不淡道:“出發之前,剛給你們裁了新布,也還沒用上吧,小寶去學堂,剛好穿新的,不正好?”
柴氏:“……”
她今兒高興,這話也沒影響她心情。
轉頭看秦秋語,不禁又惋惜。
“咱們小語也是乖巧的,可惜沒有給女子讀書的學堂,若是有,沒準兒不比男孩差呢!想想大伯家幾個閨女,都請先生教的好好的。”
要是她手裡銀子多,哪還會讓女兒受這委屈?
田桂蘭還沒吱聲,前頭趕車的秦見湖笑嗬嗬道:“這有什麼,我聽說臨安有專門給女子設立的書院,裡麵全是姑娘,教書的也是女先生。”
這下車上所有人都驚訝起來。
“給女子的書院?老二,你說真的?”田桂蘭不禁問。
“當然是真的,不過那書院普通百姓進不得,裡麵全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秦見湖道。
“我聽說大戶人家都會請先生來府中教導女兒。”柴氏疑惑,“去書院,豈不是拋頭露麵?”
據她所知,很少會有人讓未出閣的女兒往外跑,都是養在深閨的。
“也不一定,有些人喜歡女兒在閨閣少出門,也有人希望女兒多交朋友,那學院是很不錯,先生不但教導四書五經,還教導琴棋書畫,女紅女戒,各方麵都很齊全。”秦見湖暗自感歎。
臨安果真和蕪州風氣不同,總是開了不少眼界。
柴氏抱著一些虛幻的期待,“那咱們,能不能把小語送過去?”
秦見湖幽幽一歎,“怕是不成。”
柴氏就歇了心思,嘟囔道:“咱們小語又不比彆人差,要是好好學幾個字,說不定日後能找個不錯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