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和田地都看好,秦老根回去告訴大夥兒這個好消息。
“地基是兩塊連起來的,比以前大院兒還要大,蓋屋子可以蓋的大一點兒。”秦老根咕嚕嚕灌上一杯子熱茶。
“除了分給咱們的田地,村裡賣旱田的人家我也去看了,一共六畝地,每畝地二兩銀子,我準備全買下,一起種上番薯。”
蘇梨聽到一畝地隻要二兩銀子,心思浮動。
聚寶盆裡那麼多堅果種子,要是有地兒可以種下就好了。
她回屋子坐在床沿,托下巴沉思。
現在她手裡還有賣人參給趙長帆的一百兩,和十幾兩散銀,買老參剩下那些銀子,她交給田桂蘭重建秦家了。
一百多兩,應該可以在鎮上或者縣裡買個小鋪子做生意。
天還沒熱起來,總不能繼續賣涼糕。
換做買田地倒能買不少,等那些她聽都沒聽過的堅果全成熟,也是個漫長過程。
如此一來,勢必要雇人或買人種植打理田地,都比較麻煩。
“四嬸。”門口探出個小腦袋。
“可可?”蘇梨看過去,微微一怔,“有事找我?”
秦秋可一般很少找她。
“四嬸。”秦秋可跑過來,把臟兮兮的掌心攤開,“手好疼。”
蘇梨拉過她的手一看,秦秋可昨兒個在莊子外的擦傷已經泛紅腫起來,隱約流膿。
“昨日你姐姐沒給你清洗包紮一下嗎?”
秦秋可搖搖頭,“姐姐忘了。”
她嗓音低低的,有點失落。
“我在這等著,我去打盆熱水給你擦擦。”蘇梨叮囑。
廚房剛好有燒好的熱水,她帶著盆進去時看見徐以然整理柴禾。
“要熱水?現在有些燙,加點涼的吧。”徐以然把沉甸甸的大鍋蓋掀開,“這個時候洗臉?”
“不是,可可昨日摔倒,手心擦傷了,我看有些紅腫,給她擦洗一下。”蘇梨頓了頓,“咱家有沒有傷藥?”
塗些藥會好得快些。
“這個你問問娘,藥都在她那。”徐以然把鍋裡重新加上水。
冷天用熱水快,得時時備著。
蘇梨把盆放回去,又去正屋問田桂蘭。
“傷藥?”田桂蘭把包袱拿出來翻了翻,“沒有了,隻有跌打淤青的藥油。”
這種藥油用在沒有傷口的淤青上還好,用在流血破皮的傷上恐怕會適得其反。
“要不……你去問問老四,說不定他知道?”田桂蘭指指外麵,“老四在戰場這麼多年,接觸最多的肯定就是傷藥了,連退熱草藥都知道,應當也知曉哪些草藥可以止血消腫。”
“好,我去問問。”
蘇梨轉了一圈在草棚找到給驢子喂草的秦見深,微微驚訝。
“夫君,你怎麼在喂驢?”
“依依肚子不舒服,去茅廁了,讓我來喂驢。”秦見深是臨時被塞草料抓來的。
他抬手摸摸驢子伸長的脖頸,“我看這邊山上適合驢子吃的草葉不少,回頭我去割一些回來。”
一路奔波,驢子也瘦了。
秦見深側目看她,“找我什麼事?”
“可可手心擦傷的地方紅腫流膿了,我想問你知不知道什麼草藥可以敷一敷?”蘇梨看他手還放在驢子上,也伸手摸了一把。
驢子回頭看她一眼,繼續低頭吃草。
被她們養了這麼久,野生驢的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還用耳朵蹭她手心,毛茸茸癢癢的,手感不比招財差。
“有,我在周圍見到過,你先回屋,我去采。”秦見深收回手,把草料全放在驢子騾子跟前。
蘇梨點點頭,回屋給秦秋可清洗掌心。
乾淨的布巾沾上熱水,剛碰到傷口,秦秋可就疼的抽了抽手,淚眼汪汪看著蘇梨。
“四嬸,有點疼。”
“都一夜了,當然疼啊,下回要早點告訴……告訴我,知道嗎?”蘇梨本來想說告訴秦秋煙,喉頭一轉,改了口。
“四嬸你真好。”秦秋可吸吸鼻子,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感動的,瘦骨嶙峋的小臉眼睛紅成兔子。
蘇梨看她疼的總抽手,皺著眉毛給她擦乾淨手,把傷口周圍清理乾淨。
秦見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裡抓著一把草藥,另一隻手是個石臼。
他坐在桌前,用石臼把草藥搗碎成糊糊,木勺挖出來,給秦秋可敷在手心。
蘇梨用紗布仔仔細細包起來,最後係成好看的蝴蝶結。
“好了,這隻手不要碰水,知道嗎?”
秦秋可乖乖點頭。
看著秦秋可跑出去,秦見深本來也要走,蘇梨更快一步,衝到他麵前,把屋門關上,後背抵著。
秦見深輕輕挑眉,眼神是詢問的意思。
“我有事想問你,和你商量。”蘇梨扯住他衣裳。
“什麼事?”男人喉結滾了滾,嗓音渾厚溫和,一隻手輕輕撐在門上。
有光線透過門穿進來,照在他臉頰上,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