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迫在眉睫,還是越早出發越好。
深夜。
蘇梨躺在床上,仍舊依依不舍。
這張床可能是她睡的最後一夜了。
翻過身抱住秦見深的胳膊。
“夫君,我們以後還會回來嗎?”
“也許。”秦見深低沉回答,一條手臂被小姑娘抱著,躺姿仍舊規整。
“可是雲州那麼遠,再回來也該是幾年後了吧?”蘇梨思緒縹緲,毫無睡意。
“日後的事情說不準,多想無益,早點休息。”秦見深叮囑她。
蘇梨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半夜才睡著,不知過去多久,掌心灼熱的觸感一下把睡眠淺的她驚醒了。
蘇梨攥緊手心,朦朧中去看聚寶盆。
聚寶盆映出的景象,讓她一瞬間頭皮發麻。
密密麻麻的人,不,是災民。
一大批災民趁著夜色湧進杏花村,從村尾開始搶掠農戶,所過之處顆粒不留,好些人在睡夢中來不及反抗,都被打傷了。
杏花村不過百戶人家,這些災民卻有成千上萬人,各個身帶木棍武器,凶悍無比見人就打。
蘇梨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明日就要離開這,聚寶盆卻預知到這種景象,說明不儘快避免會牽連到他們,發生時間豈不就在今夜?
“夫君。”蘇梨趕緊推了推旁邊的人。
秦見深睜開眼,“怎麼了?”
“我心裡不踏實。”蘇梨心有餘悸,“我覺得咱們應該今夜就走。”
秦見深長眉緊擰,尚且有被吵醒的倦意,聽了蘇梨的話,並未多說而是起身穿衣。
這反應讓蘇梨愣了愣。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不需要問,我相信你。”秦見深嗓音喑啞,走到暖爐前,將暖爐未熄的火滅了,等蘇梨穿好衣裳打開窗子。
透心涼的冷風吹在臉上,讓混沌的神智清醒。
“我去山上把陳大一家和葉庭他們帶下來。”
家裡屋子不夠住,原本約的是明日出發前他們下來集合。
“那我去喊人。”
蘇梨在院子裡把門敲得砰砰作響,終於把田桂蘭和秦老根喊了起來。
“爹娘,我們現在出發離開吧,我剛剛做了個夢,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明日走可能就晚了。”
田桂蘭一聽蘇梨做夢,頓時一個激靈,二話不說催促老頭子。
“聽阿梨的趕緊走趕緊走,把大夥都喊起來。”
很快整個秦家都被驚動。
睡夢中被吵醒本就是件讓人心煩的事,還是深更半夜頂著大冷天出發,路上都是雪,怎能讓人沒有怨言?
“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事?那災民一時半刻總不可能把咱們杏花村給淹了,不是還有巡邏隊巡邏嗎?哪用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