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頭頂遮擋的布沒了,它叫的更洪亮了,慘兮兮。
蘇梨頓時心疼起來。
招財肯定是偷偷跳上驢車跟著他們,這一日卡在這多難受。
她把小貓解救出來,尋碗喂了些清水。
招財渴壞了,低頭小口小口舔食,頭上的橘毛毛蹭上碳灰,黑了一邊耳朵,精神頭還算不錯。
蘇梨決定帶它一起逛街。
二人一貓先去了有花燈的地方。
這邊一片漆黑湖水,上麵綻放著一朵朵蓮花燈,沿街邊還有懸掛的宮燈。
蓮花倒影映在平靜的水中,輕飄飄旋轉移動著走向湖心,深深淺淺,宛如視覺盛宴。
蘇梨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景象,和貓貓都看呆了。
反觀秦見深,負手立在旁邊,黝黑的眼睛漫無目的掃過蓮花燈。
眼中沒有驚豔,沒有動容,更像透過蓮花燈思考其他事情,神色散漫又閒適。
蘇梨抱著貓貓走在前麵,他就慢慢落後一步跟著,每步距離都是一樣的。
“好多人去廟裡拜菩薩,招財我們也去拜一拜吧。”蘇梨捏捏招財的小爪子。
她以往不是很信這些,自從有了聚寶盆和招財,漸漸抱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
很多寺廟都臨山而建,在山腳或山上,更適合清修。
蕪州這座護國寺卻不。
它就在這條街的中心位置,需要通過一條小路,平日倒也清淨,今日因上香人多,擠滿了人。
秦見深不知何時不再落於身後,與蘇梨並肩走著,幫她隔開迎麵擦肩的陌生人。
蘇梨靠牆邊走,無一人挨到她。
添了些香油錢,拜過菩薩許了願插上香出來。
秦見深正守著側門等她,肩上招財懶洋洋甩尾巴,爪子死死霸住他肩頭。
“夫君,你不去拜一拜嗎?”蘇梨軟聲問,把小肥貓從男人肩上接下來。
招財扒著秦見深衣裳,不肯走。
她就哄:“招財乖一點,彆把夫君壓壞了。”
秦見深欲笑不笑地望她,周圍橙黃燈光映過來,襯得他下頜線分明,穩如高山。
他薄唇動了動,腔調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緩慢。
“我不信佛。”
又道:“還有,一隻小貓壓不壞你夫君。”
蘇梨羞赧糾正:“那不是佛,是菩薩。”
“菩薩也一樣。”秦見深道。
蘇梨見招財非要窩在秦見深肩頭,羨慕之餘嘀咕道:“肩膀那麼硬,有什麼好趴的。”
寺廟人聲鼎沸,秦見深還是聽清了她的話,大掌漫不經心擼過招財腦袋。
“是不如你抱著軟和,許是太熱。”
蘇梨下意識想問你怎麼知道,你又沒抱過。
話到喉嚨口,硬生生又吞了回去,隻餘臉上熱氣未散。
這種話,還是不要放在外麵講了。
踏出寺廟前,門口身穿袈裟的主持送上一枚開過光的護身符,作為回禮。
護身符被折成小小的三角形,隱隱可見紅色朱砂筆痕。
蘇梨謝過主持,有心再討一個護身符。
她和夫君兩人,隻給一個護身符怎麼用。
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寺廟後院跑來個小沙彌,步履匆忙,還險些讓門檻絆倒摔一跤。
“主持!主持不好了!”
“主持!”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主持冷著臉,把小沙彌訓了一頓。
小沙彌顧不得這些,一把拉住主持手臂往後拖。
“主持您快去後院看看吧,後院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