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二十個豆沙的,二十個鹹蛋黃的。”丫鬟十分乾脆。
又是一篦子!
崔氏收了錢,小心把涼糕包上,“姑娘拿好。”
丫鬟很好說話,朝她笑了笑,“我隻是個丫頭,喚我阿星就好。”
崔氏謹慎道:“阿星姑娘。”
田桂蘭膛目結舌,“一下要了這麼多,家中人該很多。”
“娘,這位就是昨日同她家小姐一起來買了一篦子涼糕那位。”蘇梨小聲解釋。
田桂蘭點點頭。
能用上丫鬟,家中就算不是大富,小富總也有的。
“娘,阿梨,這兒我自己能忙過來,你們去買騾子吧。”崔氏沒忘田桂蘭來府縣的正經目的。
買牲畜還是越早越好,放晚些怕健壯的都給彆人買走了。
田桂蘭也這麼想,就與蘇梨抱著招財去了街上賣牲畜的地兒。
賣牲畜這邊人少,空氣中彌漫著屬於牲畜的氣味兒,不那麼好聞。
這些在村裡都是聞慣了的。
但是招財聞不慣。
乍一到這它就在蘇梨懷裡直起身子,一副要炸毛的架勢。
蘇梨安撫了好久。
田桂蘭挨個問過賣騾子的,價錢有高有低,騾子公母大小老弱都有,七八頭呢。
她被這些騾子晃花了眼,左看右看。
每個都有好的地方,也每個都有不好的地兒。
這這這,咋挑呢?
良久後,田桂蘭出聲。
“阿梨啊……”
蘇梨見她滿臉糾結,忙擺擺手。
“娘,這個我也不會挑。”
彆的她還能幫上忙,但是牲畜這些,她一個小姑娘也沒研究過。
有販子瞧見二人,跑過來搭話,推銷自己的騾子,誇頭誇精神誇長得高,說的天上有地上無。
田桂蘭漸漸被他說動了,手摸上騾子,順了順毛。
“這皮毛瞧著油光水滑,是養的很好。”
那販子得意洋洋。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從一大戶人家手裡收來的,從前吃的草料都是上等草料,還有專人伺候它,隔幾日便洗一回,日日梳毛,瞧這皮毛多亮!”
說著拿手拍了拍騾子身體。
“娘。”蘇梨拉回田桂蘭,悄咪咪說:“這騾子不行。”
田桂蘭看她一眼,“娘當然知道不行,就是去摸一把。”
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騾子,哪是能跟他們受苦受累拉車的命,伺候這樣精貴,真買回去頓頓吃孬的,肯定沒兩日就倒了。
蘇梨見她有成算,鬆了口氣,摸著懷裡軟乎乎的貓。
“要不……”她遲疑開口。
田桂蘭歎息道:“還是讓招財挑吧。”
和蘇梨想到一塊兒去了!
蘇梨笑起來,小梨渦淺淺的,附在招財尖耳旁邊:“好招財,你看看這些騾子,你喜歡哪隻,我給你買回去陪玩,好不好?”
說罷把小貓放在地上。
招財邁著貓步,仿若大官出巡,那叫個優雅霸氣,長毛炸開,跟小獅子似的。
“欸?這貓真俊!”
先前蘇梨抱著,還沒人瞅清她懷裡是個啥。
現在一落地,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不過欣賞歸欣賞。
這婆媳倆是乾啥呢?
不是來買騾子嗎?
把這貓放下,還走來走去左看右看,總不能是讓貓兒挑騾子吧?
主動過來問的販子奇怪,也問出來了。
“你們放這貓下來,是乾啥呢?”
田桂蘭答的極為隨意:“挑騾子呢!”
啥?
還真讓貓挑騾子?
這不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