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煙不甚確定,“好像是那日來的孫媒婆。”
蘇梨翻炒動作頓了頓,看差不多添進一瓢水,把麵盆塞給秦秋煙。
“秋煙幫我看著鍋,鍋開以後下麵疙瘩,我出去看看。”
廚房離大門近,她開門時正屋田桂蘭和崔氏剛出來。
“秦老姐姐!”孫媒婆還揚聲喊著,一股子喜氣,“誒?你是那個誰,秦老三媳婦兒吧,我來找你娘,有喜事啊。”
蘇梨還未開口,田桂蘭蹬蹬蹬就跑了過來,一口呸在她臉上。
“喜事?你來我家還能有喜事?!”
孫媒婆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可把她給惡心壞了,胃裡一股股往上湧。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當然是牛家那門親啊,難道你們不想結了麼?”她語氣一下就不好了。
“那當然是不結了!這種醃臢事兒,你偏生找上我們家,是看我們秋煙好欺負嗎?”田桂蘭疾言厲色指著她一通罵,“好好的親你不說,非要說牛家二郎,這不是毀人姑娘一輩子嗎!”
孫媒婆聽的眼皮子直跳。
難不成教秦家人知道了?
不太可能啊。
豐度縣和寧安縣距離那麼遠,喬山村又偏,路上全是石頭不好走,沒人領著光是找都得找個兩三日。
況且那邊牛家人都打點好了,必定守口如瓶。
她特意挑了個離得遠的秦家,怎麼還能教知道呢?
眼瞅著村裡看熱鬨的圍過來,孫媒婆也待不住了。
“這話你給我說清楚,我好端端的給你秦家說親,怎麼就成醃臢事兒了,反悔不想結了就直說,往彆人身上潑臟水什麼意思?!”
“臟水還用我潑?你本身就是個心黑的!”田桂蘭火氣還蹭蹭冒。
這也不僅僅是秋煙和冬雪的事兒。
要是人真嫁過去為時已晚,傳出去免不了被人編排秦家為了十五兩彩禮,把姑娘嫁給個死人。
對秦家聲譽是很大的折損,說不準還會耽誤在雲州讀書的老六,老六可是要考取功名的,名聲容不得半分汙蔑!
“你說清楚,有本事你說清楚!”孫媒婆捋捋袖子,張牙舞爪就往上撲。
看戲的鄉鄰忙把人拉了回來。
“彆打彆打,有事兒好好說,動什麼手啊。”
他們還沒看夠呢!
攔著再多看會兒!
孫媒婆就賣起了慘。
“大家評評理,我給秦家好端端說一門親事,人家男方給出十五兩的高價彩禮,他們還不滿意,非要再高點兒,我隻好腆著臉又去求了求,終於給說到十七兩,結果他們又反悔,定然還是嫌少,三番五次,這讓我怎麼跟男方交代?”
她扭曲事實,添油加醋,不止田桂蘭和崔氏,聽的蘇梨也蹭蹭冒火。
“這樣高的彩禮!”藏在鄉鄰中的劉翠雲就冒頭出來,一臉震驚。
“是啊,自家姑娘不好好看看是什麼樣子,還要那麼高彩禮錢,不也得有人要嗎?”孫媒婆陰陽怪氣。
劉翠雲凝重對她做了個噤聲手勢,問她。
“這麼高的彩禮,你也這麼滿意,怎麼不把自個兒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