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不住氣,到底開口問:“夫君,是什麼東西呀?”
小心的語氣難掩那絲藏不住的雀躍,這樣的小伎倆,怎麼可能瞞過比她大十一歲的男人。
“你未打開,怎知就是我的東西?”秦見深反問,眼中含著淡笑,“說不定,是你的呢?”
蘇梨咬唇,壓不住那絲揚起的笑。
夫君是猜到了吧,肯定是猜到了。
她探手打開盒子,裝作意外驚喜模樣。
“好漂亮的扇子!夫君在哪買的,我瞧這雕工,畫技,比在府縣見過的那些風流雅士還要強上不少!有機會我定要去拜訪一下。”
秦見深啼笑皆非,懶得戳破她小心思。
蘇梨拿折扇擋著自己,也止不住笑。
她對著扇麵看了又看,一本正經點評:“畫的很是不錯,就是這字……”
“字如何?”秦見深想聽聽小姑娘的見解。
“字也很好。”蘇梨當然不會掃夫君的興,語氣遺憾,“可惜我認識的字少,這一句話,都不識得。”
識不識得未必,她隻是不認識草書而已。
哪怕她識字少,總不至於一整句都不認識吧。
拚拚湊湊,總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至於繼續學字……
蘇梨想到剛來秦家那會兒,夫君寫下她的名字,她裝不認識想讓他教,結果他說什麼。
不認識,那便不認識吧。
秦見深不曉得是不是被她捧高興了,眼睛凝視她片刻,忽而啟口。
“阿梨,我教你識字。”
又是個大餡餅,把蘇梨砸懵了。
抵著鼻尖的扇麵挪開,杏眼溜圓望他,好似他要教她識字是什麼不可置信的事。
“怎麼這個表情?”秦見深饒有興致。
“先前夫君寫下我的名字,我說不認識,夫君那般回我,我以為夫君不想教我識字。”蘇梨乖巧道。
秦見深沉思半晌,才想起她說的哪回。
“你既不識,如何知道是你的名字?”
如此久遠,他都要忘記了。
蘇梨一噎。
她不過就是想他教一教而已。
這種羞澀心事當然不可能直說。
“所以那時候夫君就猜到,我認識那兩個字,所以才不教我?”
就跟發現她打開過折扇卻故意不說一樣。
果真心機城府深沉!!
“那您現在怎麼又想要教我識字了?”
又變成了尊稱。
秦見深發現,小姑娘對他一不如意,就喜歡拿年齡攻擊人。
“你要做生意,免不了與這些打交道。”
還有些個人原因。
先前他並不確定兩人這樁事,婚契遲遲未辦,教她識字隻會在這段朦朧未定的關係中加深兩人羈絆。
如今歸於穩定,識字自是必要的。
不過這些,就不需與小姑娘講了。
明明很累,突然收到兩個驚喜,蘇梨還是高興的睡不著,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她好像做了個夢,又好像不是夢。
手心灼熱的溫度把蘇梨從夢境拉回現實。
她頭腦懵成一片,困意泛濫間,翻了個身,先去看聚寶盆。
意識飄忽間還在想。
大半夜的,怎麼突然燙了。
蘇梨困極,看到的景象也跟碎片一樣,走馬觀花似夢非夢。
翌日蘇梨揉著眼睛醒來,抱著被角思索。
昨夜她是不是好像夢見了什麼?
想不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