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自己的視線猶如實質,躲不開逃不掉。
蘇梨身下是淩亂堆疊的薄被,躺的她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動了動發酸微痛的腰肢。
撐在她枕側的手動了,一把抽走她身下的薄被,丟到床尾。
一片沉寂中,還是蘇梨敗下陣來。
“好,好黑啊。”她支支吾吾開口。
男人沒吱聲。
“真的太黑了,就不小心……”
頭頂一聲輕笑,幫她接上後半句,“不小心親了我一口?”
蘇梨側了側臉,恨不得埋進枕頭裡,縮成蝦米。
“也是不小心伸了舌頭。”秦見深雲淡風輕。
蘇梨硬著頭皮,“我不知道自己親上個什麼東西,就好奇,舔一舔。”
“小姑娘,你的好奇心莫非都是用舌頭滿足的?”秦見深嗓音分外沙啞,偏生又很動聽,在蘇梨心尖撩撥。
蘇梨有些受不了。
他呼吸沉重,繼續問:“那若將來你好奇我身上彆的什麼,是不是也要舔一舔,嘗上一口?”
蘇梨想立刻搖頭。
又猶豫,萬一夫君身上還有如接吻般舒服好滋味的存在?
“或,或許?”她小心翼翼說的棱模兩可。
屋裡又陷入沉寂。
良久,秦見深扯了薄被過來,蓋在蘇梨身上。
“睡吧。”
自己翻身下床,推門而出。
秦見湖把田迎雪送回家,馬不停蹄又連夜趕了回來。
到家一看,老四在正屋牆根坐著,黑乎乎的一大個把他給嚇了一跳。
“老四?”
秦見深緩緩抬頭。
“老四,你在這坐著乾啥?”
秦見湖瞅了眼四房的門窗,燈都滅了。
“這就回。”
說著回,身體卻沒半分動作。
一看就是有點事兒。
秦見湖也睡不著,左右看看沒板凳了,他就挨著秦見深坐在地上。
“老四,我剛從村尾那頭過來,你猜怎麼著,孫大金家出事了,全家都跑出去到處找孫大金那小媳婦,他小媳婦跟著彆的男人跑了!”
秦見深對這些八卦並不感興趣,沒回答。
“孫大金一大把年紀才娶上個媳婦,兩人差十歲,這都快一輪了,其實我以前就聽村裡風言風語,說孫大金的小媳婦和一個窮書生來往親密,窮書生俊俏有學問又前途,這不就給勾搭走了?”
“當初我還勸過他,年紀輕的小姑娘心思浮躁,誘惑太多,怎麼會甘心跟他過一輩子,你猜怎麼著,孫大金就是一頭往裡栽,非她不可。”
“還有我們東家,老四你不知道,多少鎮上姑娘盯著他,之前來了個成親的婦人,家裡就有個大二十歲的病秧子夫君,年齡又大身子也不好,那小媳婦日日明目張膽圍著我們東家轉,就差直接爬被窩了。”
秦見深聽他說過一通,“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見湖有些話藏心裡很久了。
“老四,你家這個丫頭,年紀也有點小……”
欲言又止,話中暗示意味濃鬱,就差沒直接告訴他。
防著點,彆哪天步了彆人的後塵。
“老四,我說這些你聽著可能有挑撥嫌疑,但我也是真心的,四弟妹不僅年紀小,她模樣也很出挑,或許現在願意和你一起生活,一輩子那麼長,雖木已成舟,你多少防著點。”
秦見深卻道:“子時已過,二哥去歇息吧。”
秦見湖也不知他聽進沒有,兀自搖搖頭,爬起來回房了。
蘇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做夢還想著那個食髓知味的親吻,一夢醒來,好似又親了一遍。
她捂著發燙的臉頰在床上滾來滾去。
“四嫂!”秦雙雙在窗口探頭探腦,“你起了嗎?我給你送銀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