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彆墅的確很大,但作為魔法師,打掃庭院、修建花圃,不過是動動手指使喚下掃帚的功夫,他樂在其中,倒是趙淖良心不安,幾次三番地旁敲側擊地告訴夏柯不用做這麼多,最後迫於無奈,乾脆拿起了吸塵器,陪夏柯一起收拾起家中衛生,直到笨手笨腳打碎了書架旁擺放的古董瓷器,才被夏柯半哄半勸地打發走。
“我就是想幫點忙,”被推回房間的趙淖有點委屈,“那個瓷瓶也不貴——”
“拜托,三千多萬呢,”夏柯無奈地,“鑒定書就在旁邊擺著,我又不是看不到。”
趙淖無辜地眨眨眼。這位大少爺顯然並沒把三千萬當一回事,隻是覺得讓夏柯包攬整個彆墅的清潔工作實在委屈了他,手裡還拽著吸塵器的手柄,然後被夏柯毫不客氣的奪過來。
“你要是實在沒事乾,不如幫我洗菜?”最後實在沒扛住趙淖的眼神攻擊,再加上被這麼盯著又不能用魔法乾活,夏柯妥協地伸手示意了下廚房的方向,“我們今天中午吃和牛牛排。”
趙淖眸光微亮,矜持地點點頭。
在夏柯做過的眾多美食中,他最愛吃的便是牛排——不知為何,夏柯做出的牛排,總有種讓人欲罷不能的特殊風味,軟嫩酥焦,奶酪與焦糖融入其中,配上一杯香檳,即使是吃過無數佳肴的趙淖,也被好吃得幾乎要咬掉舌頭。
“我用了師父教給我的特殊調味,”問起烹飪方法時,夏柯輕描淡寫地回答,“因為配料相對罕見,所以很少有人嘗試過。”
花神克洛裡斯在妖精鄉灑滿的佛洛拉之花,擁有凝練靈魂的強大功效,彆說是普通人,就連魔法師內部,有這種氣運和實力能夠與采摘到的都是極少數。
要是有魔法師知道他竟然拿這個當調味料,怕是要氣到兩眼通紅,原地變身吸血鬼了。
然而夏柯自覺對趙淖有愧,又在日複一日的相處間,感受到趙淖對自己的照顧,因此也投桃報李,變著法兒給他補充各種對普通人有益的魔法元素。
如此融洽地相處了幾個星期,趙淖也逐漸習慣了夏柯一手包攬全部家務的作風,除了偶爾讚歎幾句他修剪的花園甚至比專業花匠還好看之外,不再試圖說服他讓清潔工幫忙。
“夏柯做飯特彆好吃,他每天晚上都會等我一起吃飯,”慶祝新產品上市成功的晚宴,他拽住發小,滔滔不絕地炫耀,“昨天我說公司完成了一項大目標,他還特意給我烤了個草莓紅絲絨蛋糕!你能想象嗎?一個男人,竟然能那麼好看還那麼能乾,我以前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裴訣翻個白眼,轉頭看看不遠處奢華的十二層鑽石蛋糕,再看看對此無動於衷的趙淖,完全不能理解一個紅絲絨蛋糕能好到哪兒去:“你把我從超模妹妹的懷抱裡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隻是這個,”趙淖理所當然地,“還有夏柯的品味也特彆棒,還特彆細心,連我不愛吃什麼都能記得住,他每天早上都會在我的餐盤裡放一朵玫瑰花……”
裴訣崩潰地捂住耳朵。
另一邊,夏柯正快快樂樂地赤腳坐在餐桌旁邊的地毯上,跟三隻小老鼠一起分食一大包蝦條。
難得遇到趙淖不在家的晚上,平時在餐廳都規規矩矩的他,罕見地放飛自我,連巫師袍都沒換,手裡拎了兩根筷子,指揮著玻璃杯在半空中叮叮當當,敲擊出加沃特舞曲歡快的韻律。
“趙淖說他今天晚上是有晚宴,或許我該準備點解酒魔藥?”鬨騰夠了,他屈指撓著小老鼠的軟肚皮,摩挲著下巴思索,“據說普通人喝酒容易頭疼欸。”
小老鼠抱住他的指尖,放回自己的肚子上,甩著尾巴示意他繼續rua:“吱吱吱!”解酒魔藥那麼簡單,等趙淖回來再做也完全來得及嘛!
夏柯失笑,看向另兩隻排隊等rua的小老鼠,正要說話,目光忽然一頓,連忙收手,看向手腕處不知何時浮現出的血色紋路:“保護魔咒被觸動了?”
趙淖不是帶了十多個保鏢去參加晚宴的嗎?為什麼會出現生命危險?
血色紋路如毒蛇般在白皙的腕部嘶嘶流轉,時不時帶來一陣針紮似的疼痛感,昭示著目前情況的危急。夏柯咬咬牙,顧不得再想,迅速灑下一大把銀色粉末,化為齊人高的縹緲空間門,大踏步跨入其中。
小老鼠們互相看看,在夏柯離開的瞬間撲上前,拽住夏柯的袍角,跟著他一同瞬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