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再次撲回了吳曈懷裡。
白天鵝哭得比落水的旱鴨子還淒慘。
“嗚嗚嗚嗚嗚嗚嗷啊啊啊啊啊——”
吳曈:“……”
薑珩本以為大小姐消停了,但身後再次突如其來傳出哭聲,宛如午夜索命的女鬼,被嚇得車子在路上畫出“S”。
大小姐徹底沒了顧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一抬起頭就有一串晶瑩剔透的鼻涕水勾著吳曈的衣服,吳曈連忙塞給她一包紙巾,大小姐抱著紙巾盒抽著紙擦眼淚,繼續哭。
“嗚嗚嗚嗚……五年前認識儲瀚的那個聚會是我的師兄舉辦的,我師兄這些天在國內演出,正好看了我的節目,剛剛給我打電話嗚嗚嗚嗚……師兄和我說,儲瀚是他在群|p派對上認識的人嗚嗚嗚嗚嗚……”
大小姐一開口就是王炸,吳曈傻眼:“……”
大小姐又悲傷又憤怒地一捶車椅:“而且他還是下麵那個!!!!”
吳曈:“啊???”原諒他沒見過世麵,這一聲相當真情實感且震驚。
不過他頓時能理解大小姐為什麼會這麼傷心。
“這狗alpha真惡心,幸好我是一個傳統的omega,除了拉拉小手,偶爾親親嘴,什麼事都沒和他做過嗚嗚嗚嗚……”
哭得裡倒歪斜的大小姐猛然坐起來:“臥槽親嘴也惡心啊!!!我得買兩箱漱口水洗一洗嘴巴!”
買完漱口水,大小姐繼續哭:“嗚嗚嗚師兄當時打電話問我們要不要辦派對,被狗alpha聽到了,狗alpha聽到我會來,還特意問了師兄派對的主題,問來了我喜歡吃什麼——這狗分明一開始就目的不純,衝我來的啊哇哇哇哇……”
“我爸爸在知道我和這狗在一起時就給我發了狗的資料,但我一直沒打開過,今天我打開一看……嗚嗚嗚嗚這狗的媽愛賭,而且直到今天還一直在賭,狗盯上我的時候他媽欠了高利貸還不上,才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嗚嗚嗚啊啊……”
吳曈的小腦瓜在不該轉的時候轉得飛快:“這麼一算,這些年,你的錢不僅給他們母子還了高利貸,還供了儲瀚他媽繼續去賭?”
大小姐一頓,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理,更難過了。
吳曈:“……”我就多餘這一嘴。
“師兄當初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還特意提醒過我,說儲瀚不太好,可師兄當年沒有說清楚,我沒想到他說的是這方麵的不好啊嗚嗚嗚……”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瞎……”了眼看上這種人。
差點說漏了嘴,吳曈連忙打住:“你為什麼會喜歡儲瀚?”
聽出了他原本想要說的話,林芮瑤怒瞪著他。
“我那時候一個人在國外,和父母吵了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周圍一個華國人都沒有,孤苦伶仃,飯還不好吃,餓瘦了十斤……”林芮瑤吸了吸鼻子。
“如果這時候一個和你同源同脈的人出現在你麵前,他會做所有你喜歡的菜。人長得不錯,和你一樣學音樂,有著很多共同話題。也算幽默風趣,會逗你開心,不高興的時候會哄著你……你會忍住不心動嗎?”
林芮瑤問。
吳曈人間清醒:“可他必須要哄你開心,否則高利貸就沒有著落了。”
情緒好不容易緩慢平靜下來的大小姐再次一點就著。
林芮瑤:“嗚嗚嗚……他真該死啊!”
吳曈:“對,該死。”是連他一個外人都忍不住要唾棄的程度。
林芮瑤:“我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啊?!”
吳曈:“當初年少不懂事,眼瞎一點很正常。”
林芮瑤:“alpha都不是好東西!”
吳曈被氣上頭:“對,都不是好東西!”
林芮瑤惺惺相惜地握住吳曈的手,姐妹情深地凝視他的眼睛:“小曈,你要不乾脆離了吧,咱倆omega一起過,你孩子我請人幫著帶。彆看alpha現在人模人樣,指不定哪天就爆雷了你沒處哭去。”
吳曈剛慣性地要點頭。
前後排的隔板猛然被拉開,後座兩個omega被嚇了一跳。
薑珩陰惻惻地斜著林芮瑤:“你罵人就罵人,搞性彆對立我也暫時不反對,但彆攛掇我老婆和我離婚行不行?”
表情恐怖到仿佛林芮瑤搖頭說不行,就當場停車把她扔到這荒郊野嶺的路邊。
林大小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威脅,當場就氣瘋了,似是金絲雀腳一般的小細腿兒往地上一跺,插著腰就差站起來罵。
“當然行!!!”
吳曈:“……”這氣勢,不知道的以為她要把薑珩丟下車,自己開車跑了。
薑珩:“……”果斷決定以後要讓雙胞胎兩個都要離林芮瑤遠一點,這可能對扭正薑清源和維護另一根幼苗苗身心正常健康成長起著奠基的作用——
明天應該是戀綜番外最後一章啦,然後就過渡到崽崽出生和一家四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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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戀綜番外(完)
今天出行的節目成員大部分早早回了彆墅, 節目組還在緊急討論應急方案。
直到晚上,桃花小鎮下起了初春暴雨,儲瀚才淋著雨開門回來。
吳曈和薑珩做好了晚飯, 幾人在餐廳吃著飯,聞聲齊齊看向玄關。
儲瀚出門沒帶傘,出遊運動裝吸水性能卻極佳, 從肩膀到褲腿,幾乎沒有一處布料不比早上出門前更深一個色號。
儲瀚看了看圍在餐桌旁吃飯的四人,疲憊問:“瑤瑤呢,她有回來嗎?”
吳曈目光複雜地收回視線,往碗裡舀湯, 淡淡應聲道:“回來了。”
“回來了怎麼還不下來吃飯,把自己悶在房間裡生我氣嗎?”儲瀚朝樓梯走, “我上去和她道歉,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不吃晚飯容易餓壞。”
沒人搭理他,儲瀚噔噔蹬地跑上樓。
但很快又下來了, 震驚問:“瑤瑤人呢?為什麼不僅她人不在,房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下午剛一下車, 邵溫就被林芮瑤抱著巡回哭了第二場。當時吳曈投給了他一個複雜的目光, 像是甩掉牛皮糖後的如釋重負, 也像是看到有人被這塊牛皮糖再次沾上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邵溫很快就懂得了吳曈眼神的含義:“……”
也知道了儲瀚的光榮事跡,此時也對這人深惡痛絕,多看他一眼都嫌惡心,專心吃著飯。見桌上實在無人應答, 才勉強回他一句:“瑤瑤退出節目了。”
下午車子在院前停下, 林芮瑤利索地收拾了行李。
私人保鏢將她的行李拎回新開來的林家的車上, 林芮瑤心情不佳,但也算和顏悅色地和導演組以及四個嘉賓道彆,為中午沒能控製住情緒攪黃了錄製道了聲歉,坦言這節目她大概是錄不下去了,會付清違約金。
導演組試圖挽留,卻被知道了內情的吳曈和邵溫攔下,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家的車漸行漸遠。
“什麼?!”儲瀚被這個消息炸的五雷轟頂,“她退出節目了,也沒和我商量一下?那我怎麼辦?!”
桌上幾人麵麵相覷,吳曈手一抖,湯灑出來了幾滴。
槽多無口。
“我記得合同裡有寫,如果情侶中的一方中途因故退出節目,那麼就算作兩個人同時違約,都要交違約金。”自從鬨出幾次烏龍後,吳曈就拿著合同翻來覆去地看,差不多已經把裡麵的條款看熟了。
對於儲瀚,他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隻是抱著一種圍觀喪家之犬的心態,說一些事不關己的風涼話。
聽到“違約金”三個字,儲瀚臉色果然變了。
“……我,我把瑤瑤追回來,讓她和我一起錄完節目……她這麼喜歡我,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肯定是嚇唬我。有一個詞叫什麼,棄貓效應,她和我提分手,就是想讓我重視她,更喜歡她……對,就是這樣……我去哄一哄,買點禮物讓她開心開心,她很快就回來了……”
儲瀚徹底被違約金慌了神,神經質地喃喃自語,冒著雨又出了彆墅。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邵溫招呼著大家繼續吃飯。
吳曈默默收回目光。
儲瀚追沒追回林芮瑤,答案不言而喻。
林芮瑤把吳曈和邵溫拉了一個群,天天在裡麵吐槽儲瀚又來騷擾她。大小姐最後煩不勝煩,拍拍屁股跑到國外瀟灑清靜去了,又在群裡分享國外的沙灘和美食,把兩個人饞得兩眼發直。
節目組新請了一對情侶,是雙beta的組合,一男一女。
兩個人是雲朵APP上有名的情侶博主,主要分享有趣的情侶日常,又為節目帶來了一波新的熱度。
節目斷斷續續錄了一個半月後,正式收官。
薑珩載著吳曈,回到了鶴棲灣的家中。
離開時春寒料峭,灰沉的天際黑壓壓地飄著春雪,回來時已是一片春光明媚,碧藍的天空萬裡無雲,花房裡的花被專門聘來的花匠精心照料,開得明豔燦爛。
一打開門,早就聽到聲的哈士奇便狂奔而來,在距離吳曈還剩一米時緊急刹車,興奮地繞著兩個人轉圈圈。
就連向來又懶又高冷的雪團也從貓爬架上挪了窩,高高豎著尾巴,喵喵叫著跑到吳曈跟前,小心翼翼地聞了聞他身上的氣味,毛茸茸的腦袋親昵地蹭他的褲腿。
“皮蛋,雪團。”吳曈已經蹲不下來了,隻能稍稍俯下|身,在它們的腦袋上各自摸了一下。
他不在的時候,保姆把它們養得很好,皮毛油光水滑,一貓一狗都肉眼可見胖了許多,雪團的肚子都快拖到地了。
“先生,你們回來啦?”保姆拿著一塊抹布從廚房裡走出來,“整個房子都已經收拾過一次了,小曈先生買來的東西,我全都收進了走廊儘頭雜物室裡。”
吳曈從薑珩手中接來雪團抱在懷裡,頷首:“好,辛苦你了。”
薑珩在收拾行李箱,吳曈無所事事,乾脆去走廊儘頭的雜物室裡收拾錄節目期間買來的東西。
拉開雜物室的門,吳曈正要走進去,但驀然頓住了腳。
……他可能打開方式不太對。
他家的雜物室雖名字是雜物室,但實際上整理及時,各物歸各位,正常來說房間裡麵還算空曠。
而且他有買這麼多東西嗎?
雜物室裡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滿,甚至幾乎要貼到三米高的天花板,幾乎找不到地方落腳。
其中幾個箱子上寫著品牌名稱和圖標,全都是耳熟能詳的經典奢牌。
“怎麼了?”薑珩拉著最後一隻行李箱路過走廊口,見他愣在原地,疑惑地走過來。
“薑老師,不在家時你買了很多東西嗎?”吳曈問。
“我沒買東西。”薑珩說。
吳曈不可置信地望著堆成山的箱子喃喃:“那麼這麼多東西是哪裡來的?!”
最靠近門邊的箱子上有一張紙,上麵積了薄薄一層灰。薑珩拾起,是一張送貨單。
“錦榮廣場的單子?這是林家的商場,要不你去問問林芮瑤?”
吳曈給林芮瑤打電話。
時差讓大小姐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嘟囔著抱怨:“誰呀?我才剛閉眼沒多久,困死了。”
吳曈問她錦榮廣場的送貨單是怎麼回事。
“你說這個呀。”林芮瑤翻了個身抱住白天剛在迪士尼買來的巨型庫洛米,嘿嘿一笑,“當然是封口費啊,你和邵哥都有。”
吳曈:“?”
大小姐是一個十分珍惜自己形象的人:“你們知道太多了,按照懸疑片的情節,你們是要被滅口的。但和諧社會殺人償命,我就拿這些賄|賂一下你。”
大小姐認真說:“記住,把你們看到的、聽到的東西統統爛在肚子裡,我林芮瑤可不是一個被渣男賣了還幫他數錢,還在其他人麵前哭得毫無形象的人。”
吳曈忍俊不禁:“我當然不會說出去,但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林芮瑤笑嘻嘻說:“收下唄,二手要折價不少呢,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這樣吧,你以後兩個孩子出生,認我當乾媽,那些東西裡有不少兩隻幼崽用的穿的和吃的。”
無聊地清點箱子的薑珩:“?”
薑珩聽到“乾媽”時就急了,但奈何吳曈比他更快一步:“好,這些東西收下了,以後讓兩個孩子認你當乾媽。”
電話掛斷。
薑珩還想再救一下:“這樣不好吧……”讓林芮瑤當乾媽,這不是引狼入室嗎?薑珩隱隱看到了重蹈前世覆轍,林芮瑤成功帶歪兩個孩子的慘劇。
吳曈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沒關係,等她回國,我們給她回禮就好。我很喜歡瑤瑤,她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薑珩無計可施——
回到了家,在外快活了好一段時間的吳曈又回歸了在家吃吃喝喝養膘,偶爾出門閒逛的日子。
薑珩經常打開家門,就看到omega悠閒自在地窩在沙發裡擼狗擼貓打遊戲,廚房裡保姆已經做好了飯。房子偌大,卻方寸之間都充滿了暖人肺腑的煙火氣。
然而逐漸的,薑珩發現肚子越來越大的老婆不著家了。
下班回到家,一貓一狗懶洋洋地趴在院子裡曬夕陽,薑珩問在做飯的保姆吳曈去了哪裡。
保姆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太太一大早就出門了。
薑珩打電話問吳曈,卻無人接聽。
直到晚飯快要開飯,吳曈才發來了微信。
一個意大利的定位,又發了一張和林芮瑤在機場的合照。
薑珩當時兩眼一黑。
alpha的一生之敵果然是老婆的閨蜜。
他老婆被他閨蜜拐跑了。
連一聲招呼都沒和他打!
晚上,薑珩躺在空蕩蕩的房間,孤枕難眠。
薑珩本以為獨守空房的日子不會過太久,熬一熬就過去了。
但這一熬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後薑珩親自去機場接人,心疼地摩挲著吳曈的臉:“在國外沒吃好嗎,是不是林芮瑤搶你飯吃啊?你的臉都瘦了一圈,林芮瑤倒是連雙下巴也出來了。”
司機被堵在半路上站在一旁閒得發慌玩手機的林芮瑤:“???”
吳曈忍著笑抓住他在自己臉上亂捏一通的手。
“哪裡瘦了,明明胖了很多,昨天稱過體重,比出發前胖了好幾斤呢。”
吳曈和林芮瑤告彆,薑珩接來他的行李箱,擁著吳曈走向停車場。
“在國外玩得開心嗎?”
“嗯,開心。”
“開心到連續兩天都不和我打電話發微信?旅行青蛙都知道要發一張明信片呢。”
“……其實我發了的,隻不過手機欠費,我沒有發現,斷網了,那條信息發不出去,隔了一天我才看到。你怨氣好重哦。”
“哼……”
第二天晚上,薑珩回到家,又麵對著空空蕩蕩的房子:“……”
這一回就連保姆都沒在家做飯,有極大的曠工嫌疑,不過薑珩無暇顧及保姆,急匆匆打了個電話給吳曈。
“你在哪裡?”
薑珩以為吳曈又要給他發一個遠在千裡之外的定位。
好在吳曈隻是略一詫異了一下他的驚慌:“我在家門口呀。”
下一秒,吳曈推門而入,一隻手接聽手機,一隻手拎著一個蛋糕,腳邊還放著一些食材。
吳曈揚了揚蛋糕,笑得明媚,一如當年薑珩在台下見到的舞台上笑容明豔肆意的他。
“薑老師,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的生日?”薑珩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些天他光顧著掰手指頭數吳曈離家多久、還有幾天回來,卻忘了自己生日快要到了。
“是呀。”吳曈走進屋裡,“薑老師,幫我把門口的食材拿到廚房裡。”
“這些東西讓保姆去買不就行了嗎?”薑珩聽話地拎起。
吳曈:“我讓保姆今晚不用來,我親自下廚。還記得我欠你一頓飯嗎?今天我還你。去年你生日,恰好撞上我們出事沒多久,隻吃了一點生日蛋糕,還被醫生叮囑不能多吃。今年一定要好好補上。”
吳曈忙活著做飯,薑珩幫他洗了菜,就被趕了出來。
廚房內時不時有鍋碗瓢盆碰撞的清脆聲,不消一會兒就飄出了誘人的才想。吳曈動作利索,六點前就做好了滿滿一桌菜。
飯桌正中間擺放著蛋糕,是一個被裝點得滿滿當當的水果蛋糕。
吳曈又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了兩個盒子。
“薑老師,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薑珩拆開,一個盒子裡是一套手工西服,另一個盒子裡是一個半人高的翻糖。
翻糖做得惟妙惟肖,輕而易舉能看出這是《點翠》劇照中,吳曈把他壓在樹上的造型,從樹上的紋理,到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再到發絲,無一不栩栩如生。
相對於吳曈之前送給他的人牽狗翻糖,水平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
薑珩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這……這是你做的?”
“當然……”吳曈肯定地說,“不可能。”
薑珩:“……”
吳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哪會做這個呀,那天我做翻糖翻車後,聯係了有名的翻糖大師,讓人家加班加點做出了它,拿來送你當做生日禮物。”
吳曈指著西裝說:“不過這套西裝是我親手做的,這半個月我待在意大利米蘭,找了個有名的手工西裝傳承人,在瑤瑤的麵子下拜了個師,被他指導著親手做了這套西裝。後來時間不夠,我熬了好幾個夜呢。”
薑珩換上了西裝,純羊毛精紡麵料柔軟透氣,量體裁衣的定製西裝勻稱合身,款式簡潔大方,修身的剪裁襯得他肩寬腿長。
吳曈滿意地打量著他,薑珩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悅,問:“怎麼忽然想到要給我做一身西裝?”
“因為想要你以後在重要的場合,或者重要的日子,即使我不在場,你的身邊都能有我的影子呀。”吳曈為他打上領結,“電影節快要到了,走紅毯的那天,可以穿這身嗎?”
“當然。”薑珩沒有猶豫,“這套西裝我都舍不得穿,以後隻有在重要場合我才拿出來……怎麼說也是要元|首接待外賓那種級彆吧。”
吳曈笑道:“這也太誇張了。”
屋裡燈火熄滅,吳曈點上了蠟燭,微弱的燭光在二人的臉上蒙上了暖金色的釉質光芒。
“薑老師,許一個願。”
“我唯一的願望,桃花小鎮點水燈那晚我說過了。”薑珩將吳曈擁入懷中,漆黑的瞳仁中倒映著他瓷白柔和的臉,“和吳曈健康平安,白頭偕老。有人能實現我的願望嗎?”
“當然。”吳曈說。
“生日願望小精靈吳曈幫許願人薑珩實現這個願望。”
“從今往後你們的生活可能有坎坷,也可能一帆風順,但你們始終相濡以沫,一轉頭就能看到身邊的對方。”
“當許願人薑先生吹滅蠟燭的那一刻,即視為許願成功。”
薑珩輕輕吸氣,吹滅了蠟燭。
“叮咚——”
“生日願望小精靈恭喜薑先生!”
“許願成功!”——
源寶寶很快就帶著酷酷的弟弟回歸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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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番外·歲歲皆歡愉(一)
兩個崽出生到十五歲的小故事集合。
(PS:5歲前小故事來整理自小曈口述, 5歲之後由薑小源原著的《我在人間給人當兒子回憶錄(小學到初中手寫稿)》偷看而來。)
·出生
電影節頒獎典禮現場群星薈萃,燈輝星耀。
高大的alpha剛一現身紅毯,就引來現場狂熱的尖叫。
薑珩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 額前碎發全都向上捋起用發膠固定,露出英挺俊逸的眉眼,周身是無法忽視的矜貴氣質。
林芮瑤從吳曈懷中的果盤裡拿來一顆提子塞進嘴, 看著電視裡的薑珩,嘖了一聲。
“雖然經常和你老公互看不順眼吧,但還是不得不承認,薑珩的長相確實符合人類的正常審美,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我家小曈眼光好。”
吳曈十分受用地揚了揚眉:“那可不。”
他和薑珩憑借著《點翠》雙雙獲得了電影節的提名, 不幸的是今年電影節頒獎典禮的日子剛好撞上了吳曈的預產期,吳曈不得不丟下薑珩, 待在醫院待產。
是以薑珩現在形單影隻的在電視上走紅毯。
接受采訪環節,主持人先是向薑珩道了三喜臨門, 夫夫二人雙雙獲得提名,家中即將喜添麟兒。
薑珩道了聲謝, 在主持人收回話筒繼續問問題之前先一步抓住他的手,不讓話筒被抽回:“其實我建議你問問我的西裝。”
主持人茫然地看他這身衣服:“珩哥今天這身西裝十分合身呀, 顯身材、襯氣質, 不過好像沒有在今年各個大牌的新品發布上看到過……”
薑珩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老婆親手為我做的西裝?”
說完, 不顧當場愣住的主持人和死寂一片的媒體,大闊步朝晚會現場走去。
醫院病房裡,李悅寧和楊奶奶笑得直拍腿,吳曈不忍直視地抬手擋著臉, 林芮瑤滿臉嫌棄。
“一身衣服而已, 瞧給他顯的。”
果盤穩當當地放在吳曈圓滾滾的肚子上, 吳曈撐著床麵想要再坐起來一些。
所有人都在專心看電視中的電影節直播現場,忽然隻聽病房中央一聲玻璃果盤墜地的脆響。
伴隨著吳曈一聲痛苦的輕哼。
“媽,楊奶奶……肚子痛……”
“什麼?!”
“醫生!快叫醫生!”
“地上都是玻璃渣,誰來掃一掃!”
“我……掃把在哪裡?!”
晚會現場,薑珩對著朝他探來的鏡頭禮貌地揮了揮手,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拿出來接聽。
“媽,什麼事?”
“什麼?!小曈要生了?!”氣定神閒的alpha瞬間大驚失色。
“等等,我馬上就回醫院。”
李悅寧把手機給吳曈,吳曈熬過了第一波痛,一邊往嘴裡塞巧克力攢體力,一邊喝止薑珩。
“你不許回來,至少現在不可以回來。”
“可是我得回去陪你。”
“我不許!你至少要等到拿到影帝獎杯,拿著獎杯才能來見我!!!”
薑珩不得不焦灼地被扣留在頒獎典禮現場,看著手表苦苦地煎熬,熬到了最佳男主角的頒獎。
今年的影帝最終歸於吳曈,薑珩上台代領獎杯。
負責主持的兩位前輩讓薑珩代說致謝詞。
薑珩擦了擦額角的汗:“我代替小曈謝謝劇組所有成員,謝謝CCTV,我知道你們很辛苦,但我現在來不及感謝,小曈要生了,再見!”
主持人和全場觀眾再次懵逼,薑珩迅速地跑出場,坐上了早已守候在外的車。
兩個孩子沒有過多折騰吳曈,於7月20號淩晨5:20分呱呱墜地,都是alpha小男孩。不過弟弟體質比較弱,剛一出生就被醫生帶走搶救,好懸沒救回來。
李悅寧嫌棄薑珩手抖得厲害,和楊奶奶一人一個抱在懷裡,問:“想好起什麼名了嗎?”
“嗯,小曈都想好了。”薑珩說,“哥哥叫薑清源,弟弟叫薑舟筠。”
·一歲
抓周這天,客廳的地上滿滿當當地擺滿了書本、一遝鈔票、筆、小皮球……
鈔票放在客廳的一端,兩隻幼崽被抱到客廳的另一端。
可兩隻幼崽雙雙跨越了千難萬險,一前一後拿到了最遠的這遝錢。
薑舟筠從小發育比較慢,爬不過他的哥哥,也搶不過他哥先一步拿在手裡的錢,甚至急哭了。
李悅寧心疼又欣慰地把薑舟筠抱在懷裡哄:“選錢也好呀,薑珩就是金融係畢業的,看來兩個孩子都隨薑珩。”
但兩個家長開心不起來。
反倒驚恐地麵麵相覷。
晚上,剛滿周歲虎頭虎腦的薑清源樂嗬嗬地拿著鈔票在前麵爬,遛跟在身後急到抓狂的弟弟。
薑舟筠一氣之下爬上了他爸的哈士奇的背,短手一揮:“咿呀咿呀!”主線任務,奪回一萬塊現金!
頭腦簡單但四肢發達的哈士奇輕而易舉地製服了薑清源,在薑清源的嚎啕大哭之中,為得意洋洋的薑舟筠搶回了錢。
薑舟筠爬回哈士奇的背上遛邊爬邊嚎,乃至氣到站起來走路的薑清源。
而落地窗前,平日裡幾乎滴酒不沾的兩位家長買了一箱啤酒,惆悵地席地坐在窗前,沉默地對飲。
薑珩吹完一聽酒,苦澀地捏扁了啤酒罐:“小曈,我已經想好了。”
吳曈同樣苦澀但茫然:“想好什麼。”
薑珩:“怎麼賺更多錢。”
吳曈慌了:“珩哥,千萬彆乾傻事,為了一點錢進去,不值得!小源可以好好教,但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薑珩:“雖然我很感動你這麼需要我,但我說的是牧童是時候該進軍新領域了,高新技術市場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你以為我在說什麼?”
吳曈:“……沒什麼。”
·三歲
958大學教授、著名經濟學家、財政部顧問薑安嶸教授親自為抓周選了錢的兩個孫子啟蒙。
老爺子已經教了兩個孩子一百以內的數數和數字的寫法,薑舟筠遺傳了薑珩讀清華的高智商,學得飛快,也能理解。薑清源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也配合地坐在弟弟身邊聽爺爺講天書。
薑安嶸拿了幾根木棒:“爺爺手裡有一根木棒,現在又拿起了一根,所以爺爺手上現在有幾根木棒?”
薑清源眨巴著和他爸如出一轍的圓溜溜的杏眼,萌萌地望著爺爺,腦子裡:“&*!@#木棒&**晚上想吃佛跳牆*」》又拿了一根&!@#¥爺爺說了什麼來著?”
薑舟筠則緊繃著小臉,滿是嚴肅:“兩根。”
薑安嶸一喜:“小筠真……”聰明!
薑清源這時回過神:“爺爺手裡有十一根木棒!”
薑舟筠CPU快燒壞了:“?”
薑安嶸:“為什麼?”
薑清源十分自信,胸有成竹:“木棒都告訴我了,木棒都是直的,長得像‘1’,那麼爺爺現在手裡就拿著十一根木棒!”
薑安嶸:“……”
薑舟筠覺得哪裡不對勁,卻被薑清源拍了拍腦袋:“爸爸說弟弟要聽哥哥的話。”
薑舟筠乖乖朝爺爺點頭:“哥哥說得對。”
薑安嶸:“……”這就是所謂的劣幣驅逐良幣嗎?
·四歲
在第107章,戀綜番外(九)的作話,不再贅述。
·六歲
薑珩的新公司定址在了首都,起步幾年需要親自去坐鎮,一家人跟著他搬去首都。
搬家這天,兩個大人在房子裡和搬家工人一起忙進忙出,薑舟筠也懂事地進進出出搬運自己的小物件,隻有薑清源不知所蹤。
吳曈端著箱子出門,差點被從天而降的一塊瓦片砸個正著。
“!”吳曈一驚敏銳地跳開,瓦片砸在了他的腳邊,好在草坪鬆軟,沒有摔碎。
而這一片草坪上已經散亂著十幾片彆墅的屋頂瓦片。
吳曈猛然抬起頭。
薑清源站在房頂上,哼哧哼哧地摳瓦片,往下扔。
吳曈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薑清源,你他媽在樓上乾什麼?????”
最怕爸爸忽然叫出全名,薑清源被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又一塊瓦片從天墜下,砸在了路過的哈士奇腦袋上。
上了年紀逐漸不愛動彈的哈士奇當即被嚇得滿院子亂竄。
薑清源無辜地從房頂探出腦袋:“不是說要搬家嗎?”
吳曈:“……所以你打算把房子也搬走嗎?”
薑清源眨了眨眼,難倒不是嗎?
千辛萬苦把薑清源從房□□下來,吳曈惡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小崽子追回滿院子亂竄的哈士奇,抱著哭去了。
·八歲
薑珩和吳曈一致認為應該培養兩個孩子的獨立能力,第一步從買菜開始。
薑珩給了兩隻幼崽一些現金,讓他們去超市買菜,晚上想吃什麼菜,就買什麼食材,任由他們發揮。
傍晚五點,吳曈翻著滿袋子的薯片,原味、番茄、黃瓜、青檸、烤肉……什麼都有。
陷入了沉思。
狠心的爸爸和父親真就讓一家人零食當飯吃,薑清源和薑舟筠整整吃了一周的薯片,一頓隻能吃一種口味,按照正常的飯量吃飽為止,除此之外什麼加餐都沒有。
從那之後兩隻幼崽戒了兩年薯片,一看到就神經性反胃。
·十歲
學校組織了春遊,去山裡露營,兩隻幼崽都報了名。
薑舟筠從小身體不好,但貪玩和貪吃的程度不亞於薑清源,長這麼大,因為吃壞了東西進了不少次醫院。
出發前,吳曈千叮嚀萬囑咐薑舟筠彆吃沒熟的不乾淨的東西,晚上睡覺蓋好被子,並讓薑清源好好看著他。
可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事。
薑舟筠洗碗時不小心摔進了小溪裡,濕了大半邊身子。
可薑舟筠誰也沒說,晚上黑燈瞎火,也沒人發現他的異常。
直到薑清源半夜起來想喝水,找不到水杯,打開手機電筒,無意間晃到他弟,才發現薑舟筠已經燒得暈暈乎乎。
“筠兒!”薑清源慌了,但亂中有序地撥打了120,說清了接人的地址,然後去隔壁帳篷叫醒老師。
這一串流程熟練得讓人心疼。
吳曈和薑珩半夜匆匆趕去醫院,得知薑舟筠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吳曈差一點跌坐到地上。
老師連連向家長道歉,薑珩一掃眼,瞥見角落裡的薑清源。薑清源察覺到注視,低落地走過來:“父親。”儼然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薑珩無奈一歎氣。
吳曈揉了揉薑清源的腦袋:“不用感覺愧疚,爸爸和父親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也還是一個孩子。況且,小筠在我們身邊都時常進醫院,所以不要多想,爸爸明天給你買肯德基吃。”
薑清源點了點頭,看樣子心情沒有好到哪裡去。
看著兒子難過,吳曈一時也無計可施。薑舟筠因為高燒反胃,把胃吐空了,吳曈急匆匆又回家煮粥。
薑珩去找薑舟筠從小的主治醫生,病房門口隻剩下薑清源。
薑舟筠在半個小時後轉醒。
“我怎麼又在醫院了?”薑舟筠自嘲地吐槽。
看他嘴唇乾澀,薑清源一言不發給他遞上一杯水,薑舟筠喝了精光。
薑清源接過水杯,放在桌上。
“生病好受嗎?”
“?”薑舟筠看向他,搖了搖頭,“不好受。”
“所以你這麼一次次地折騰自己的身體,到底是為了什麼?”薑清源倏地站了起來,圓潤明亮的杏眼通紅,兜著眼淚要落不落。
“我……我沒有啊。”喜怒不形於色的薑舟筠露出了示弱的姿態,或許他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模樣本身就強悍不起來。
“你明明就有!”薑清源一點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薑舟筠遺傳了吳曈的小習慣,一心虛就忍不住揉手頭的東西,醫院潔白平整的被子被他攥出了抹不平的褶皺。
“我隻是感覺……我好像不應該存在。”
薑舟筠體格比同齡人要小很多,看上去不像是十歲的alpha,反倒像七歲的omega,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像是被這一片白色吞沒了,病懨懨,可憐兮兮,仿佛隨時一命嗚呼。
“像我這麼弱的體質,理應在爸爸的肚子裡就該胎停,然後被自然吸收,或者手術取出。”
“可我竟然活著,變成了爸爸和父親,還有你的負擔累贅。”
“哥,我在你身邊出事,爸爸有罵你嗎?”
“沒有。”薑清源說。
“我就知……”薑舟筠自嘲一笑,驀然抬起頭,“什麼,沒有?!”
“這麼驚訝做什麼?”不久前還感動於父親爸爸沒有責怪自己的薑清源氣定神閒,嘲笑薑舟筠的大驚小怪,“不僅沒有罵我,還說明天要買肯德基,可惜筠兒你生著病,吃不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把你那份也吃掉好了。”
薑舟筠詫異到說不出話。
薑清源如同長輩一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
“你體質差,這一點沒法否認,但換一個角度想,爸爸和父親一定是用了很多很多的愛,千辛萬苦才護著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上個學期我們養了鳳仙花,雖然等到了種子發芽,但無論我們怎麼努力,小花還是沒能養活。就連小小的鳳仙花都這麼難活,更何況爸爸和父親把你養到這麼大呀。”
“其實小時候你和我爭玩具,我想象過如果我是獨生子的生活。爸爸拍戲忙,十天半個月不在家,父親也三天兩頭到處飛,我大概隻能抱著雪團和皮蛋孤零零守在家裡。這麼一想,我一點也不想當獨生子,有個弟弟陪我玩,是我感覺除了擁有父親和爸爸之外最幸福的事情。”
“筠兒,你不是累贅,你是我們的家人。”
外人眼裡的冷麵小酷哥薑舟筠肖似薑珩的桃花眼紅得像兔子,掐住薑清源腰間的軟肉,狠狠擰了一圈。
“說了多少次,不許你叫我筠兒!”
·十四歲
在第109章 ,戀綜番外(十一)的作話,不再贅述——
源寶寶和弟弟來啦,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身體雖然變小,但頭腦仍然簡單,無所不能的源寶寶,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本來想一歲一個小故事,但是寫起來太冗長了,就挑了幾個梗寫,嘿嘿
下章就是兩隻幼崽十六歲後一家四口的小日常,再有幾章,這本書就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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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番外·歲歲皆歡愉(二)
薑清源和薑舟筠十六歲那年, 安居在安海的薑安嶸和楊奶奶相繼大病了一場,動了手術。吳曈和薑珩在首都和安海之間兩頭跑,最終一商議, 決定搬回安海。
兩個孩子也隨之轉學回了安海,薑珩把他們安排進了安海一中。
回到安海的那天晴空萬裡,飛機在天空畫出一道經久不散的雲, 最終在安海機場平穩落地。
吳曈剛走出通道,就見來接機的林芮瑤在人群中蹦跳著朝他招手。
“瑤瑤。”他揚著笑容抬手要回應,感覺一隻大黑耗子從身後躥出,卷著一股涼風,朝林芮瑤狂奔而去。
“乾媽, 我親愛的乾媽!!!”
“小源,我可愛的小源!”
年僅十六但出於極佳的基因和營養, 身高已經突破185的薑清源直撲林芮瑤而去,把他乾媽抱起來原地轉了三圈。
“行了行了, 再轉要暈了。”林芮瑤揪著薑清源的頭發,“快放我下來。”
“輕點兒輕點兒, 上次被你薅掉的那塊頭發最近才剛長出發茬。”
“瑤瑤,不是說忙著在南京東路逛街嗎, 怎麼還是來接機了?”吳曈含笑地走過來。
“我高興啊, 還需要理由嗎。你們一家終於搬回來了, 以後我想找你玩,不用再坐飛機跑首都。”林芮瑤看著吳曈身後淡定走近的小酷哥,“小筠又變帥了不少呀,還長高了。明天你和小源來乾媽家裡玩, 乾媽給你倆買了好多東西, 拿不動, 你倆自己去取。”
“好耶!”薑清源看林芮瑤的眼神簡直比看吳曈還親。
薑舟筠的性格與他父親相似,但由於從小體弱多病,除了自己的家人外鮮少有玩伴,更多的是修身靜養,氣質中多了一分若有似無的淡漠與內斂。可畢竟是十六歲的小孩子,聽到乾媽買了禮物,他勾著嘴角,眼中漾出喜悅:“謝謝乾媽。”
聽說林芮瑤來接機,薑珩便沒有喊司機,一家人蹭了大小姐的加長幻影。
上了車,林芮瑤就拉著吳曈滔滔不絕地聊。
“最近相親怎麼樣了?”吳曈問。
自從當年大小姐被渣男傷了心,從此徹底封心鎖愛,空窗了十幾年。即使熬成了老姑娘,但仍然是一個香饃饃,想要娶她的alpha或者beta從安海的城東排到城西。林家父母一開始尊重女兒意願,大不了養她一輩子,但林母前年生了場病,差點丟了命,病好後便張羅著要給女兒找一個伴兒,可林芮瑤相了兩三年親,愣是一個沒瞧上。
“嗐,彆提了。”林芮瑤鬱悶地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碰了麵之後還沒說幾句話,他就和我說,他和我結婚的前提是我把我手裡所有股份都轉讓給他,我*(#!@&he,tui!”
林芮瑤氣得直翻白眼。
當把一個奇葩當成笑話來看,那麼這件事就顯得喜慶許多,吳曈笑得樂不可支,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前幾天那熱搜看了嗎?”
“當然看到了啊。”關於自己的熱搜,林芮瑤怎麼可能不看。
前男友在當年直播被爆出那樣的事情之後,聲名儘毀,雖然沒有徹底被封殺,但日子也不好過。
林芮瑤捏著嗓子,惟妙惟肖地演了一段熱搜視頻裡儲瀚被人拍到的醉酒畫麵,裝模作樣地抹眼淚,一隻手拍腿。
“瑤瑤,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是真的愛你,愛了十幾年,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的真心?我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錢,十幾萬啊,我從來沒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過這麼多錢嗚嗚嗚……”
林芮瑤滿臉嫌棄:“十幾萬,也就夠買我家半個廁所,他竟然還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他對我念念不忘這麼多年,是真喜歡我嗎,也就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上次我還聽人說他被追債的打了一頓呢。”
吳曈和她一起罵渣男。
薑珩和一中的校長打完電話,看向麵前兩個兒子。
“學校安排好了,安海一中,後天周一開始上課。”
薑清源癱在座椅上哀嚎:“我還以為能玩一段時間,為什麼後天就開始上課啊?”
如果不是在車上,薑珩就祭出愛馬仕皮帶抽他了:“本來就是學期上到一半中途轉學,和你們原來的教材和進度都不一樣,玩一段時間,你學還上不上了?”
當然不想上學。
但薑清源隻敢在心裡默默反駁。
倔強又不甘地瞄了一眼父親,不情願地繼續玩手機。
薑舟筠問:“走讀還是寄宿?”
向來懂事省心的小兒子開口,薑珩的臉色緩和許多:“高一高二自願,家離學校不遠,我給你們安排了走讀,高三統一寄宿。”
薑珩說:“這兩天你們也不要閒著,我讓人從學校裡取了教材,已經在你們房間裡了。明天是不是要去你們乾媽家,明天上午我送你們去,中午之前把你們接回來,周末剩下的時間把教材翻一翻,不要亂跑。”
冷眼一掃露出痛苦但狡黠表情的薑清源:“尤其是你,你爸周末兩天沒有安排工作,也不用照顧奶奶和太祖母,專門在家盯著你學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期中考考了國際班第五十四名,總共也就六十一個人。”
薑清源回到家就抱著年邁的哈士奇痛哭了一場,光打雷不下雨,把哈士奇吵到煩不勝煩,和他對著嚎。
周一清晨,薑清源是被門外的破鑼音嚇醒的。
醒之後也沒生氣,習以為常地迷迷糊糊去浴室洗漱,換衣服下樓吃飯。
一下樓就聽到他弟在和爸爸說:“哥門口那口鑼從首都運來時破損了,今天敲起來不太響,也不知道哥醒了沒有。”
“醒了醒了!”薑清源連忙說,“就那鑼的音量,我就算涼透了都能被嚇醒。”
吳曈砰一聲把一屜小籠包放桌上,瞪他:“不許瞎說。”
薑清源由於從小到大一周五天上學能因為睡懶覺遲到四天且屢教不改的輝煌戰績,薑珩便在他房間門上掛了一口大金鑼,讓薑舟筠每天睡醒後去敲一下,嚇他哥起床。
起初薑清源差點被送走。
不得不說這口破鑼比鬨鐘鬨鈴都管用,薑清源從此再也沒遲到過。
薑清源也為這暴力喊叫起床的方法抗爭過。
扔了十口鑼後,發現他父親批發了一整個雜物間的鑼,他扔掉一個還能拿出一個更新更響的,從此徹底放棄了掙紮。
薑舟筠細嚼慢咽地吃早飯,舉手投足都帶著從雙親那裡耳濡目染而來的優雅自持,活脫脫的翩翩貴公子。
吳曈給薑清源夾了一個核桃包:“多吃點,最近胃口不好嗎,怎麼吃這麼少?”薑清源從小的吃相雖然稱不上餓狼撲食,但也相差無幾,長大後教了用餐禮儀,在外人麵前才稍微能入眼一些。但最近食量大幅度下降,這讓從小養他跟養豬崽一樣的吳曈十分憂心。
“他最近在鍛煉自己的食量。”見薑清源一言不發,薑舟筠涼颼颼地說。
吳曈:“?”
薑珩拿著平板走過來,暫停財經新聞:“他食量已經夠大了,還需要鍛煉嗎?”去年公司年終晚會聚餐,薑珩把薑清源帶去現場,其他人忙著社交敬酒,薑清源獨自一人乾掉了一整桌菜,看傻了在場所有人。
薑清源使勁給薑舟筠使眼色,卻被他弟當空氣。
薑舟筠說:“他說要是按照這樣的胃口過下去,以後可能連飯都吃不飽,還不如一早就練小一些,這樣吃得少,花得也少——說這句話的情景是,他把去年的壓歲錢拿去買股票虧得血本無歸後,又借走我的壓歲錢接著投,把我的哈雷摩托博成了嬰兒學步車。”然後被薑舟筠壓著寫了二十張卷子。
早餐在薑清源硬著頭皮頂著雙親殺人和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中結束。
吳曈和薑珩對兒子們管教嚴格,不溺著他們,兄弟二人背著書包出門,走到鶴棲灣大門口,上了309路公交車。
清晨六點出頭的公交車裡人擠人,兄弟倆走到後門,一人靠著一根欄杆當門神,三站後下車。
薑珩把薑清源安排進了國際班。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但由於從小接觸各式各樣的人,會說三門流利的外語,薑珩打算將來把他送出國,未來從事外語方麵的工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薑舟筠在小時候就說過要和父親一樣考清華,一直走普通高考的路線,被薑珩安排進了一中高二衝刺班。
國際部和普通部不在一片教學區,兄弟二人在校門口就道了彆。
薑舟筠踏進最近的教學樓,一層一層地找高二一班,薑清源在校門口自來熟地抓著一個穿著便服的女生聊天。
“咱們學校不限製服裝嗎?”
“不啊,都要穿校服。”
“你為什麼能穿絲襪?”
“……因為我是老師,今天降溫,十度都不到,我穿裙子冷,套個絲襪不行嗎?”
薑清源:“……臥槽啊老師?!老師你好,老師再見。”趕緊溜走。
後來又攔住一個穿校服的學生,才問來國際部的位置,踏進自己班門時,頭頂上課鈴都打響了。
班主任熱情地招待,薑清源嗞著大白牙做自我介紹。
班主任指著講台旁的護法位:“新同學坐這裡。”
薑清源瞪大眼睛:“為什麼?”
他抬手指向最後一排:“那裡不也有空位嗎?”
班主任說:“你的家長要求的,老師也隻是照辦而已。”
薑清源:“……”
這種缺德事一定是薑珩乾的!
他爸這麼溫柔,這麼體貼,怎麼可能會做出要求老師把他拎到講台邊的事。
家裡。
吳曈打了個噴嚏,薑珩關心道:“感冒了嗎?要不要我把地暖打開?”
“不用了,沒那麼冷。”吳曈攔住他,“對了,我說過的,把小源安排在講台旁邊,你打電話和他班主任說過了嗎?”
薑珩點頭:“嗯,說過了,老師說可以。”
即使位置不滿意,但薑清源在一中第一天的校園時光過得十分愜意。
他長得好看,漂亮得和omega似的,十分受班裡omega和beta的歡迎。
一些alpha看他不太順眼,不過周一下午就有一節體育課,薑清源憑借著高超的球技讓這群alpha佩服得五體投地。體育課下課後,薑清源又頂著一中不許點外賣的校規作案請全班喝奶茶,成功斬獲全班。
下午放學後,薑清源和同學們道了彆,到校門口等薑舟筠會和。
“我聽我們班同學說,一中後麵有一條小吃街,裡麵什麼東西都有,要不咱們……”薑清源一見到弟弟就和他分享從班上打探來的消息。
他弟長大後身體調養好了很多,不至於隨便吃一點東西就鬨肚子,吳曈便放開了對兄弟二人的限製。
薑舟筠也心動:“走。”
放學時間段,一中正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但校園旁側倒是空空曠曠,薑清源按照同學早上和他說的路線,走到學校的東南側。
這條路的左邊是住宅小區,右邊是學校操場,夕陽灑滿了足球場,少年少女們肆意地馳騁飛奔。
薑清源攬著他弟溜溜達達地走。
路邊停著不少車,薑舟筠不知道第幾次瞥向車後視鏡,忽然輕聲開口:“有三個人在跟著我們。”
薑清源挑挑眉,也隻轉眼珠子地掃一眼後視鏡。
“我很確定,那幾個人我不認識。”薑清源說,“你認識?”
薑舟筠擰眉:“有點眼熟,好像是隔壁四班的。”
“牛啊弟。”薑清源說,“上學第一天就惹到人了。”
“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好不好?”
“我們要不要乾一票大的?”薑清源摩拳擦掌。
“我覺得不要。”薑舟筠冷漠。
可他的意見從來在薑清源眼裡都是放屁,不然他但凡聽一句薑舟筠的勸,也不至於讓兄弟倆的壓歲錢都像是握不住的沙。
三分鐘後,薑清源如願地讓自己和弟弟被麵前凶神惡煞虎背熊腰,一看就來勢洶洶不是善茬的三人堵在了巷子裡。
薑清源(在他自己眼裡)像蓋世英雄一樣護在了弟弟身前:“你們想做什麼?”
帶頭的男生眼睛危險一眯:“你滾開,我們找的不是你。”
“你們找他,我更不可能走!”薑清源說,“你們要欺負他,想都彆想!”
很快,薑清源與他們三個扭打在了一塊兒。
很快,薑清源憑一己之力把他們三個打趴下了,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帶頭的男生看到巷子口路過一個人,哼哼唧唧地求救:“黃老師,他打我們!”
男生的黃老師是一中出了名的護短班主任:“好哇你們兩個,竟然還打我班上的學生?!你們哪個學校的,就連校服也不穿,喊你們老師和家長過來,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你們不許走。”
黃老師一看薑清源拉著薑舟筠的手,瞪大眼睛:“竟然還早戀?!”
薑清源:“?”
薑舟筠:“……”——
除夕快樂呀家人們!
年夜飯吃晚了,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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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歲歲皆歡愉(三)
一中教導處。
黃老師得知薑清源和薑舟筠是一中學生, 更惱火了,一手拉著試圖勸說但找不到縫插嘴的教導主任不讓他下班,如同老母雞護雞仔子一樣擋在自己班三個alpha男生身前, 朝兄弟二人開炮似的怒罵。
“身為一中的學生,上學期間公然不穿校服,在學校周邊明目張膽手牽手早戀, 而且還毆打同校學生?!這是蔑視紀律,公然挑戰校規!”
薑清源試圖解釋:“老師,跟您說過很多遍了,我倆今天剛轉學過來,不穿校服是因為我倆剛報上去尺寸沒多久, 校服還在製作,而且我倆是兄弟, 戀什麼勁兒啊?”
黃老師光禿的腦門被政教處明晃的燈光照得鋥亮,他推了眼鏡, 審視一般地看著二人。
印象裡好像聽說過高二在學期中途轉來了兩個學生。
“行,那麼校服這一問題先另當彆論, 但是你們彆以為自稱是兄弟,就能掩飾你們早戀的事實, 我抓早戀的經驗多了去了, 前兩屆還有被抓後瞎扯淡攀親戚說自己是對方爺爺的。”黃老師嗤了一聲, “況且你們的學生檔案上監護人都不是同一個,聯係電話都不一樣!”
薑清源:“……”
薑舟筠抬頭望著電燈泡歎氣。
從小兄弟二人在學校裡填寫的家長聯係人都不一樣,薑清源填薑珩,而薑舟筠填的是吳曈。
因為總在學校裡惹禍不省心的是薑清源, 吳曈一年中最少有三五個月在外拍戲, 薑清源的聯係人自然而然成了陪在兄弟二人身邊時間更長的薑珩。
而薑舟筠則是非常小棉襖地顧及到吳曈的感受, 在自己的家校聯係人裡填了吳曈,讓兄弟二人做到一碗水端平。
沒想到當初的約定俗成成為了今天洗不清的源頭。
薑舟筠腦子比薑清源靈活一些,不在這一點上過多糾結,選擇迂回。
“老師,我哥會和他們打起來,是因為這三個人在跟蹤我們。”薑舟筠冷靜地闡明當時的情況,“學校旁邊那條小路上人本來就少,我從路邊車的後視鏡上看到他們,和我哥說了一聲。我哥為了確定他們是不是在跟蹤我們,進了一條死胡同巷子,結果他們還是跟來了,明顯是他們來者不善。我哥能打得過他們三個,也是因為他從六歲開始練散打,到現在已經學十年了。”
那三個alpha中領頭的連呼冤枉,一口咬死是薑清源先對他們動的手。
黃老師繼續護犢子:“黃明同學是我們高二四班的班長,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五十,成績優異,品行兼優,怎麼可能會做出跟蹤尾隨這種事情?!”
薑舟筠徹底無話可說。
三個alpha的家長陸陸續續進了教導處,黃明的媽媽一進門看到鼻青臉腫的兒子,就質問黃老師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侄子。
三人的家長集體炮轟兄弟二人,如果不是被薑舟筠拉著,薑清源差點和他們打起來。
終於,又過了十來分鐘,教導處的門再一次被敲響。
亂哄哄的教導處驟然落入了一片死一樣的沉默。心知是揍了自己兒子的人開門進來,黃明媽媽正要把矛頭指向來人,話到已經到了嗓子眼,但看清了進門兩個人的臉,話語立刻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沉默是被磕磕巴巴的黃老師打破的,他不可置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吳……吳曈?!這位是……薑珩,薑總???”
他們小小的一中何德何能讓家喻戶曉的影帝和福布斯富豪露了麵?!
吳曈一路匆匆趕來,喘著氣頷首,嗓音溫潤:“是我們。抱歉久等了,今天我和先生去了隔壁市考察,趕來學校花了一點時間。”
歲月不敗美人,光陰沒有在吳曈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比當初更富有沉澱的氣韻,整個人溫溫和和,不疾不徐,光是站在那裡都賞心悅目。
教導主任連忙迎上來:“言重了,沒有等多久,幸會幸會,請問二位是哪個學生的父母?”
還沒等吳曈回答,薑清源就委屈巴巴地拖長了尾音喊了他一聲:“爸……”跟受欺負的小媳婦似的。
被三個撒謊的同學和他們家長欺壓了這麼久,薑舟筠看到為自己撐腰的人來了,就連脊背也挺直了,也跟著喊一聲:“爸!”
教導主任:“?”
三個學生和他們的家長:“?”
黃老師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兩個人的名字,都姓薑,薑珩的薑,頓時眼前一黑:“???”
身為從小到大為薑清源擦屁股的次數數不勝數的人,薑珩從接到電話開始就黑著臉,冷眼鎖住薑清源:“你又乾了什麼好事,而且這次竟然連累到了你弟?!”
薑清源:“……”果然不能指望薑珩嘴裡能說出能向著他的好話,立刻用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爸。
吳曈勸道:“薑珩,聽聽孩子怎麼說吧?小筠,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薑舟筠張了張嘴,忽然被一個卷著泡麵頭的女人搶了話頭:“等一等珩哥,先不要朝孩子發火,這件事大概有誤會。”
女人一巴掌拍向黃明的後腦,凶神惡煞地怒罵:“還不快點承認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人家打你,非要我打你才肯說實話嗎?!”
黃明哀嚎一聲:“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就是他以為我在跟蹤他們,莫名其妙打了我。”
他媽怒不可遏:“還撒謊,還撒謊?!珩哥的兒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人,肯定是你惹了他們。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讓珩哥兒子生氣,他怎麼可能會對你動手,都是你的錯!”
黃明:“?”他媽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黃明他媽說完,另外兩個家長也逐漸反應了過來,各自朝孩子下手。
“黃明媽媽說得對,我家小曈的孩子這麼乖,根本不可能打人!”
“你知道那兩個孩子是誰家的嗎,是你媽我從年輕喜歡到現在的牆頭啊!那兩個孩子從還沒出生我就看著他們在小曈肚子裡一點點長大,你竟然敢和他們動手?兔崽子今天我打不死你我跟你姓!”
眼看著場麵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即將演變成大型家暴混戰現場,吳曈和薑珩連忙拉住他們。
最後黃明的小弟招了。
他說黃明看一班新來的轉學生omega長得好看,於是喊來了自己和另外一個兄弟幫忙壯膽,打算放學後去找omega認識認識。
結果見到omega被另一個高高帥帥的alpha拉走了,出師未捷就被橫刀奪愛,黃明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就把人堵到死胡同。
alpha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本意是要當著omega的麵收拾那人一頓,好讓omega知道誰是更強更優秀的alpha。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從小練散打,他們三打一非但沒有乾掉對方,還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頓。
聽完事情始末,薑舟筠默默從袖口裡掏出卡在小臂上的信息素隔離手環,關閉隔離功能,頓時身上散發出淡淡的alpha白雪鬆香,典雅幽清,和他人一樣沒有多少攻擊性。
一頭霧水:“可是,我是alpha。”
黃明震驚:“!!!”
黃明崩潰:“……”
黃明委屈:“嗚嗚嗚嗚嗚嗚你不是omega嗎???”純情少男芳心錯許,碎了一地。
黃明他媽抱歉地鞠躬和吳曈一家說對不起,反手就清脆地甩了兒子一巴掌,在哀嚎聲中揪著兒子的耳朵,回家祭出家法。叔叔黃老師兩相為難,一跺腳緊趕慢趕地追了出去。
吳曈和薑珩還在教導處裡和教導主任聊天。
走廊裡薑清源的笑聲飄溢到上下兩層樓都能聽得見,絲毫不顧身旁薑舟筠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笑夠了沒有?”薑舟筠見薑清源笑到順著牆滑坐到地上,伸出腳狠狠一踹他屁股,把他哥踢翻到了地上。
薑清源抱著肚子躺在地上還是笑,半天才爬起來,捏著薑舟筠的下巴端詳他的臉。
可能是因為天生有一點缺陷,他弟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現在175多,180還不到。不過他弟從小身體不好,能平平安安長這麼大已經是萬幸,況且近年來經過精心調養,幾乎與正常人無異,身高方麵就不敢再強求。再者,才十六歲,還會長的。
他弟這張臉……倒是比尋常同齡人都要惹眼一些。
如果說薑清源長得像omega,那麼薑舟筠就漂亮精致的和omega一模一樣。集齊了雙親五官中的所有長處,從小任誰見到都以為是omega。甚至不足周歲時薑珩帶著兩個兒子去找吳曈探班,還被相中,試圖讓薑舟筠做嬰兒奶粉廣告的小模特。
加上體弱多病,身材比尋常alpha更單薄纖細一些。
“做什麼?”薑舟筠不耐煩地甩開他哥的手。
“嘖。”薑清源評價,“其實不怪那個姓黃的把你認成omega。”
這長相,這身段,如果不是主動表明身份,或者親自聞到他的信息素,尋常人都會誤以為是稍微長得高一點的omega。
“我們養孩子比較低調,即使在他們以前的學校,知道他們家長是我和薑珩的人也寥寥無幾。他們如果犯錯,葉老師您正常懲罰就好,不用考慮我們。”
吳曈客客氣氣地和教導主任說笑著,拉開門,就看到薑舟筠追打著薑清源滿走廊亂竄的畫麵。
薑珩擰眉:“薑清源,你怎麼又把小筠惹生氣了?”
被暖金色殘陽籠罩的校園與學生時代記憶裡的畫麵重疊,散發著曆久彌新的殘卷氣息,吳曈一時興起,提議一家人在校園裡逛一逛。
他從口袋裡拿出口罩戴上,順手遞給薑珩一隻,被薑珩搖了搖手拒絕了,昔日的頂流即使退圈,仍然喜歡自由厭惡口罩。
薑珩退圈後把低調二字做到了極致,小一輩很少有人認得他了,吳曈一笑,沒有勉強。
兩個孩子在前麵走,薑珩牽著吳曈的手,悠閒地跟在二人身後溜達。
兒子們的聊天聲順著被殘陽溫得發暖的晚風飄入了他們耳中。
薑清源納悶道:“開學第一天就有人看上你,雖然是一個alpha……我明明長得也不差,為什麼沒人和我表過白呢?”
薑舟筠淡淡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薑清源掰著手指頭點評自己,“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身材好,雖然成績不好,但除了成績之外樣樣都好,有錢還大方,有禮貌會照顧人會體貼人。”
薑清源總結:“我真優秀,所以彆人一定是看到我覺得自卑,所以不敢喜歡我。”
薑舟筠:“……你開心就好。”
路過的籃球場上,薑清源看到自己班幾個alpha在打籃球,周邊圍了一圈呐喊助威的omega。
同學們見到他,問他要不要一起,薑清源脫了外套,欣然入場。
薑珩臂彎中掛著薑清源的外套,攬著吳曈,站在場外欣賞兒子打籃球。
薑清源搶到了球,假動作迷惑了前來截堵的對手,趁機突破重圍,眼見著又有一個對手來攔他,立刻把球傳給了隊友。
快跑幾步,接過傳回來的球,但對手知道他實力強勁,又來了兩個人堵他。
薑清源一不做二不休,高高躍起,在三分線以外對準了籃筐拋出球。
——球進了!
全場沸騰。
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都被這顆空心三分球帥瘋了。
薑清源解了手癮,適可而止,和同學道彆。
一個長著桃型臉的漂亮女生攔住了他,給他遞上一瓶可樂。
薑清源接來:“謝謝,麻煩出示一下收款碼。”
女生一頭霧水地遞上支付寶收款碼,薑清源掃了掃。
半分鐘後,女生手機響起碎銀聲,一看最新消息,三塊錢到賬。
女生:“……這是做什麼?”
付了錢,薑清源終於能理直氣壯地擰開瓶蓋喝可樂:“付錢呀。”
女生:“我不是拿來賣你的。”
薑清源:“我爸從小就和我說,拿了彆人東西,要給人相應的回報,不能白拿。”
女生:“你給我你的微信就好啦。”
薑清源:“???那怎麼行,我微信給你了,我用什麼,我微信錢包裡還有我十幾萬的小金庫呢,你是不是就看上我那十幾萬了?你怎麼知道我微信有十幾萬?小姑娘啊做人不能太物質,今天這微信我不能給,絕對不能給!”
在一旁圍觀的薑舟筠:“……”要不你再猜猜你為什麼單身?
薑珩和吳曈不忍直視地挪開視線,惆悵地望向天邊,不約而同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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