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路上,溫家姐妹還說了一路的顧奕西。但更多時候多是溫時錦在說話,溫寒酥隻是在旁邊點頭附和。
偶爾會說一句話出來,蘇觀隻記得一句,“顧總和她的母親長得很像,但是氣質完全不一樣。”
顧奕西的母親是影後,但是過世得早。
一直表現得心不在焉的蘇觀聽到這裡才有所反應,渣受的心情如此喜怒無常,是不是就有這個層麵上的影響?
想到這裡,蘇觀默默在心裡麵記了一筆。如果有需要的話,她也要去了解一下這位影後的事情。
辭彆了溫家姐妹,蘇觀回到家裡麵的時候,泊車員照例迎了上來,接過蘇觀遞過來的鑰匙。
蘇觀照常說過“謝謝”,泊車員卻沒有走,而是說:“小姐,太太她回來了。”
蘇家的規定就是如此——“太太”一詞,隻對蘇雅瑛用。
“母親回來了?”蘇觀眨了眨眼睛。
泊車員點頭:“是的。”
像是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蘇觀的心沉下。
心中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她所料,房中的氣氛也詭譎地沉默。
客廳的燈開得很亮很亮,白得刺眼,蘇觀剛從外麵走進來,便被閃得有些晃不開眼了。
但接踵而至的還是母親陰沉沉的質問聲音:“這麼晚了才回家,你媽媽給你發消息你不回,打電話你也不接?”
沒有親子間的問候,隻有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
蘇觀喉頭一緊,不明白家裡麵的氣氛怎麼會如此嚴峻。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蘇雅瑛有一雙淩厲的鳳眼,不笑看人時,相當有威懾力:“說話。”
“母親,”記憶裡麵有個人催促她這麼畢恭畢敬地喊,“我今晚去參加顧家在郵輪上舉行的晚宴了。”
剛說完這句話,蘇觀就感覺到方今越看過來的視線:她的a媽,和她以同樣一種局促的方式站在旁邊。
方今越聽完,小聲說:“雅瑛,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蘇雅瑛冷淡地“嗯”了一聲,狀似隨意地說:“我當然記得,我隻是問問。”
方今越沉默不說話,蘇觀卻明白了弦外之音。
蘇雅瑛這是不放心她們母女倆;又或者,她隻是想要行使這種壓迫人的權力。
不管是哪種,蘇觀都覺得不能接受。
她以前的家庭可不是這樣。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蘇雅瑛掀眸,忽然道:“你過來。”
蘇觀沒反應,順從走到蘇雅瑛身邊。待她走近時,蘇觀明顯看到方今越麵色有些許變動。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先坐下吧,”蘇雅瑛的麵容依然冷,指了指沙發一角,“就坐那。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蘇觀聽話地坐下。
大理石茶幾上擺著一杯茶,等蘇觀坐下,蘇雅瑛這才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撇去了浮沫,這才慢悠悠地開始秋後算賬:“今天晚上宴會很熱鬨嗎?”
蘇觀想了想,說:“熱鬨。”
“有多熱鬨?”
蘇觀一怔,說:“挺多人,大家都在跳舞,玩骰子,或者是互相聊天……”
“你跳了?”蘇雅瑛喝一口茶。
“沒有。”
蘇雅瑛手中動作一停,睨著她:“玩了骰子?”
被這麼冷厲的目光一刺,蘇觀感覺渾身不自在。她突然想到原主的家教森嚴,怪不得蘇雅瑛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於是她馬上說:“也沒玩,也沒怎麼……和彆人聊天。”
“那你不回你媽的消息?”蘇雅瑛放下茶杯,“不過沒回也沒什麼關係,是吧?”
“畢竟她是你的媽媽,總會包容你。”
氣氛驟然間變得詭異,在旁邊乾站著的方今越都變了臉色。
教訓蘇觀歸教訓蘇觀,也把她給帶上了。
蘇觀剛剛反應過來,想到自己連累了a媽,便想解釋:“不是這樣的……媽媽給我發消息的時候,當時郵輪上發生了一件事情。”
蘇雅瑛和方今越都盯著她,沒有一個人開腔。
氣氛愈發凝重。
蘇觀被這麼盯著,隻覺得喉嚨滯澀,想要澄清自己不是不回消息,卻在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卡住了。
她要說出去嗎?
不行,她不能說出去,她臨走的時候,才告訴了顧奕西,她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她得保密。
“有人搗亂,”蘇觀含糊不清地說,“保鏢拿著儀器設備到處找人,大家就亂作一團在宴會廳等,那個時候我也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