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著道,“妾不知於何時得罪了許姑娘,她逼著妾在薄冰上起舞,這才……”她言語未儘,遮遮掩掩,末了還撫著胸口,輕輕咳嗽兩下。
眾人喧嘩起來。她們方才四散開來,誰都沒有看見當時的場麵。而汪二小姐姿容出眾,活潑可親,一直是嘉良城大家小姐中的標杆,閨友更是眾多。此時,她眾多的閨友不太敢為她出頭,但心底皆是憤憤,不由細碎地議論起來。
許清菡: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
她又好氣又好笑,再看汪二小姐的姿態,多少有點猜到她的心思,便乾脆地命令周圍仆婦,“將軍府不歡迎信口雌黃的人,把她請出去。”
許清菡的神色冷淡譏誚,周圍的大家小姐們猶豫了一下,便有人應和道:“是啊,許姑娘有什麼理由作弄你?”
說話的這人,是孔家的嫡長女孔如蘭。許清菡多看了她一眼,餘下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七嘴八舌地為許清菡說話。
更有昔日就看不慣汪二小姐的人,趁機譏諷道:“汪姑娘,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是什麼人,許姑娘又是什麼人,她有必要多看你一眼嗎?依我看,你是看上了大將軍,想踩著許姑娘進府吧?”
她們說話間,將軍府的仆婦已經聽從了許清菡的命令,上前圍住汪二小姐,要把她“請”出去。
汪二小姐被這些話譏諷得麵無血色。她躲開仆婦們,上前半步,攥住江飛白的衣袖,哭求道:“求將軍為妾做主。”
江飛白的視線往下垂,薄唇微抿,目光幽深如墨。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將被汪二小姐攥住的衣袖扯回來,沉聲道:“帶出去。”
他這話是對左右的仆婦們說的。
仆婦們一擁而上,拉住汪二小姐的手,半拖半拽,將她帶走了。
汪二小姐心碎了一地,汪家的丫鬟們更是心神俱驚,又不敢多言,亦步亦趨地跟著出了將軍府。
江飛白將視線轉回許清菡的身上,問她,“今天中午,要不要用銀魚?”
許清菡知道這個季節的銀魚珍貴,詫異地瞥他一眼,想了想方點頭應了。
江飛白又說了兩句,便道:“軍務繁雜,我先回前院的書房了。”說罷,他匆匆告辭而去,瞧著確實忙碌。
圍觀的客人們,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