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菡含著淚,哽咽不能語。她站起身,朝著自己的父母,以額觸地,拜了三拜,隨後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帳篷。
帳篷外,夜色昏暗,婆娑的樹影落在地麵,四周幽闃無聲。
江飛白一手按著劍,一手牽著白馬的韁繩,身形修長,氣度非凡,斜斜倚靠在一棵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之下。
聽見許清菡出來的聲音,他懶懶地抬起眉眼,卻看見了她腮邊的淚痕。
許清菡迎著月色,走近他,皎白的月華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眸中淚光閃爍,肌膚瑩白如玉。
恍若月下嫦娥,又似畫中仙子。
江飛白的心臟怦怦亂跳。
他心中浮躁,不由按了按自己的胸膛。
奇怪。他暗暗思忖,是太久沒練武了嗎,為何近些日子,自己總是心律不齊?
儘管心中百般疑竇,江飛白的麵上,仍是清貴淡雅的模樣,隻眸色更深了些。
“上馬。”他對走近的許清菡道。
許清菡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將手搭在他伸出來的手掌之上。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由於常年習武,掌心和虎口有一層繭子,觸感溫熱而堅硬。
她被他扶著上了馬。
晚風輕拂,許清菡聞到了江飛白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失禮了。”隨後翻身上馬,坐在她的後麵。
馬蹄聲響,矗立在黑夜中的帳篷和熟睡的差役們,被遠遠甩在身後。
很快,高大堅實的京都城牆遙遙在望。瑟瑟的秋風鼓起衣袖,江飛白遙遙地望了一眼緊閉的潮州城門,拉住韁繩,白馬便慢慢停下腳步。
江飛白翻身下了馬,隨後站在馬邊,朝許清菡伸出手,要扶她下來。
許清菡把手搭上去,半靠在他懷裡,被半扶半抱地帶下了馬。他的氣息很溫熱,柔柔地包裹住了她,手指帶著厚繭,修長又有力。
許清菡的臉有些熱。
夜色正稠,馬兒在遍地敗葉枯枝刨著蹄子,踩出沙沙的聲響。
江飛白牽著馬,把韁繩係到一旁的樟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