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菡猛烈跳動的心口,驟然間鬆懈下來。她一邊向江飛白道謝,一邊提著裙子小跑過去,跪坐下來,查看許沉傷勢。
許沉癱軟在地,喘著粗氣。他背上的傷口快有半寸深,幸而沒插到心脈。不過此時血還在汩汩地流,洇到土地裡。
許清菡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江飛白收起劍,如拎小雞一般,將刺客扔到趕來的差役們手裡,吩咐道:“明日天一亮,就把他送到官府。”
差役們連連點頭:“是,是。”
江飛白走到許清菡的身邊,修長雙腿半蹲下來,先查看了一番許沉傷勢,便命人扯來乾淨布條,塞到許沉嘴裡。又另取布條,蘸水清理了傷口,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白釉瓶子,揭開蓋子,灑出其中傷藥,為許沉止血。
傷藥灑上去,無異於傷口上撒鹽。許沉痛得額角生汗,悶哼幾聲。幸而嘴裡塞著布條,否則怕是要咬到舌頭。
朦朧的月色透過半開的帳門灑進來,四周幽闃無聲。他半蹲在地,側臉對著她,氣質文雅清貴,眉目清冷如雪,薄唇緊抿,恍若深邃而璀璨的星光,照進她這昏暗無光的命運裡。
燃燒的火把發出細微的“劈啪”聲響,深秋的寒意從許清菡的衣裳裡透進去,可她突然並不覺得冷。
江飛白上完藥,將瓶子拋到許清菡的手上,吩咐道:“好好照顧,不能讓他流汗。每天換藥兩次,若有出血,再來找我。”
許清菡接住瓶子,瓶身光滑,泛著溫熱,柔柔地散出清香。她俯身,對江飛白行了大禮。
江飛白站起來,身形筆直,貴氣逼人。
他垂眸看著許清菡,燈火昏暗,夜色正稠,她伏在地上,腰肢纖細柔軟,如一隻美麗的天鵝。
他動了動手指,並沒有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