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璋拈起一個放入口中,不同於玫瑰餅的軟糯口感,但依舊是他喜歡的甜度,從唇齒一直甜進心裡。
“很好吃。”宋令璋輕聲道。
陸月寒眉眼彎彎:“你喜歡就好,也算我沒白忙。”
*
消磨半日,宋令璋仍舊送陸月寒出門,見陸月寒抱著卷子登上馬車,這才轉身回去。
陸月寒倚著窗子,望著逐漸遠去的皇城司大門,心底無端生出幾分悵惘。
她想宋令璋了。
縱使他們隻是剛剛分彆,縱使他們明日定然會在司禮監相見,可她還是……
好想他。
想見到他。
不過是批閱試題,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可她還是滿心歡喜。隻要和宋令璋在一起,哪怕是做再尋常的事情,心裡都會釀出甜意。
可正是因為經曆了那樣的喜悅,才發覺分彆是如此痛苦,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令人愈發難以承受。
陸月寒摸了摸腕上的玉鐲。
她在宋令璋身邊的時候,尚可以用心在公務上,可這會兒獨自在宮正司,心心念念的卻隻有他。
陸月寒霍然起身。
“大人?”
“我想起一樣東西落在了司禮監,需得去走一趟。”陸月寒平靜地解釋。
“這會子天已晚了,大人可要弦鳴陪您一起去?”小宮女關心道。
“我入宮這麼些年,還能走丟了不成?”陸月寒失笑,“你不必擔心,我去去便回。”
打發了弦鳴,陸月寒踏著月色往司禮監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正如她司職司禮監掌印之後仍舊住在宮正司,宋令璋也始終住在禦馬監,這個時候即使她去了司禮監,也不會見到他。
可是……
橫豎已經出了門,總要去司禮監拿一樣東西回來。
陸月寒這樣想著,沿著宮道慢慢往前走。
她隻是想賭一下這一點點的可能。
她想見他,想傾訴她的思念。情之所至,便想訴諸於口。失了女兒家的矜持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本就是未婚夫妻,有父母之命,有婚書為證,他們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陸月寒走進司禮監,屋中的燭火透過窗紙照映出來,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有人在。
是他嗎?
陸月寒一怔,心中頓時升起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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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璋垂眼看著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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