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胡書記品了口,將杯子又放下了,指了指酒廠的操作間。“你們這裡還可以嘛,工人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不多,也就五十來塊。”村長說。
“五十來塊還不多?”胡書記眼睛瞪大銅鈴大。“我們好多正式工還達不到這個標準呢,你這口氣,嚇到我了。”
“是真不多,酒廠剛起步,等銷往全國各地後,工人的工資還會增加。”材長說。“我們實行的是多勞多得,隻要訂單增加,他們工資還會增長。”
“既然這麼好,為什麼還有村民要去我們礦上做臨時工?”胡書記說了這麼多鋪墊,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們去的時候,我們的廠才在計劃中。”
“了不起,幾個月就開了家如此規模的酒廠。”
院裡傳來王大寶家人的哭聲和罵聲。
陳浩氣嚅籲籲地跑進來。“村長,他們要衝進來,怎麼辦?”
“讓他們進來吧!”村長揮了揮手。
幾個大人一進來就撲向胡書記,是蘇小暖用武力擋住了他們。
“讓開!”他們全部猩紅著眼睛,仿佛要把蘇小暖生吞活剝般。
“胡書記是來負責事故的賠償事宜,你們如此無理取鬨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人已經死了,現在隻能好好坐下來談談相互的條件,這才是最實際的生存之道。”
“對,我這次來就是負責和你們談此事。”胡書記用一種帶著威言的語氣說,“首先,我得說說這次事故的起因,王大寶本不是這次爆破的值班人員,蘭光學喝醉了,他自作主張代替蘭光學去爆破,由於操作不當,不隻炸死了他自已,還炸傷了另外兩名工人,這就是事故的起因。”
“蘭光學、蘭光學,那把蘭光學交出來,我們要他一命賠一命。”
“彆說氣話了!”胡書記底氣十足地說。“簽於這種情況,我們礦上完全可以不用賠償,本著仁義道德,我們不再追究王大寶對我們礦上造成的損失,上級領導讓我帶來了五百元安葬費,另外,蘭光學工作失職,上級決定,每個月從蘭光學的工資裡扣出二十元補貼給王大寶的妻兒,直到王大寶兩個孩子成年為止。”
“一條人命就值這點錢嗎?我們不乾。”
“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仁慈了,王大寶隻是臨時工,且不是當值出事,是他與蘭光學的私人交情,說起來,我們礦上另外兩名受傷的工人還得找王大寶賠償才對,如果王大寶沒有死,你們王家得賠大筆錢給另外兩名受傷工人。”胡書記擲地有聲地說。“且我們礦上的損失估計有幾十萬,整個操作場地都讓王大寶給炸毀了。”
“人死了,你們隨便說就是,誰知道真相是什麼?”王興發指著胡書記。“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胡書記盯著王家的人看了會,點了點頭,從公文包裡取了一組照片出來遞給蘇小暖,示意她轉送到王家人手中。
蘇小暖沒有看,接過來直接遞給了王興發。
接過照片的王興發,看著第一張照片就不淡定了,是一張現場被炸毀的場麵,他的家人也湊了過來一起看,接下來就是一張從廢墟中挖出來的三個人,其中兩個沒死,一個炸斷了腿,一個炸斷了手。
看了這組照片,王家人不再鬨了,如果王大寶還活著,也是個廢人,活著就是個痛苦,還拖累家人。
胡書記趁機說。“我這裡還有蘭光學當值的記錄,證明人也有,事發後,礦上已經對蘭光學進行了處罰,他對這次的失職處罰沒有任何異議,願意每月出二十塊錢撫養王大寶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