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唯一的生路。”蘇瞿白語氣有些沉:“梁溫,你若是想安穩的活下去,就不應該踏上官途,更不應該自請下放到幽州豐澤縣。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不歸路。”
“那是我能選的嗎?”梁溫心尖冒火,臉上呈現怒態。
“所有人都在推著我走,走上那條不歸路。”梁溫渾身有些發顫,眼眶有些發紅。
明明她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來到陌生的朝代,被人挾著命往前走,被迫接受所有的後果。
“蘇瞿白,這條路是你們給我選的,你也是其中一個。”梁溫背過身,眼角罕見的有些濕潤:“我隻是想活著。”
“你在怕什麼?”蘇瞿白率然起身,走到她身前。
兩人離得近,僅有方寸距離。
“女扮男裝進官場你怕不怕?攪進幽州渾水你怕不怕?”
“你怕,但你還是走了。那就注定了,活命對你來說太過奢侈。”
梁溫驟然抬眼:“那不是我。”
聲音平靜了幾分,字節卻吐的清晰:“蘇瞿白,那不是我。現在你看到的,貪生怕死的才是我。”
“現在的才是我。”
對弈之間,梁溫小心翼翼卻又憤然慷慨的將被掩蓋的真相道出。
她緩了緩情緒,道:“蘇瞿白,不管你信不信,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我,才是如今的梁溫。和以前,沒有任何關係。”
梁溫沒指著他信,但蘇瞿白卻說:“我信,你說什麼我都可以無條件相信。”
“你想要生路,所以我給你一條生路。”
蘇瞿白扼住梁溫的下巴,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濕潤:“梁溫,我給你生路,你可要抓緊了。”
“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不是在逼你,你的生路就在盛京。”
“幽州遲早是眾矢之的,你也遲早會暴露在大眾麵前。”蘇瞿白說著,手指順著脖頸停在那處凸起處,輕按了按:“你的偽裝還沒有好到天衣無縫的地步。”
兩人靠的太近了,鼻息噴灑在頸側,泛出一片酥麻癢意。
“嗯。”梁溫後退一步,保持著自認為最安全的距離。
“梁溫,不要怕。把它當成你的敲門磚,我會保你。”蘇瞿白收回手,意猶未儘的撚了撚指腹,直至殘存的溫度褪去。
梁溫心中茫然叢生:“蘇瞿白,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蘇瞿白語氣溫柔,耐心的等著。
“每個人接近或者付出都是有目的的,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麼?”梁溫眼中有些渴求和疑惑,直接問道:“你為什麼幫我?你又要向我索要什麼報酬?”
“人生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想幫就幫了。”蘇瞿白眉梢輕挑:“梁溫,我從來都是隨心而動。”
話落,房門被敲響,元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郎主,牛青來尋您了。”
梁溫嗯了一聲,推開門時轉頭對著他道:“蘇瞿白,我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你一遍。”
蘇瞿白唇角勾起。
梁溫才出院門,便見到了守在那裡的牛青:“怎麼了?”
“縣令,劉元找您。”
梁溫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他找我?”
“嗯,我去牢獄關押嫌犯時他伸手拽住我的衣角,吵著鬨著要見您。說是有什麼要事要說,我怕耽擱便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