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錢地位，權利名譽，為了誰？為了什麼？
她不知道。
沒有賴以生存的動機，也就失去了得到後快樂的權利，即便得到一切，也是空虛茫然。
此刻這個問題待定。
她確切知道的是，她不要許嵐這樣侮辱宋澤。
以及，她要把她的東西搶回來。不管她是為了什麼，總之她就是要搶回來。
思緒的轉變或許隻需要一瞬間。在許嵐出現之前，沈清尚且沒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就當做，是為了宋澤？
對。這是許嵐羞辱宋澤的代價。
許嵐挑起眉，饒有興趣地問：“我其實早就想問了，你有戀.殘癖吧？之前是雙腿殘疾的小樹，現在是眼睛失明的宋澤，下一個會是誰？”
“哇。”她鼓起掌來：“不愧是你啊，果然有才華的人總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沈清被刺得眼皮一跳。
“小樹已經死了，不許你這麼說他。”
提起小樹，就不免揭開一樁陳年舊事。
許嵐偷走的不是一部完整的作品，而是沈清在三年時間辛辛苦苦、親自造訪、親自陪伴的經曆彙總而成的一部日記，裡麵記載了她和小樹的全部故事。
許嵐隻需要將其稍微加工一下，就將其變成了她自己的東西。
多麼無恥的小偷。
沈清終於往門口看，宋澤被夾雜在看熱鬨的人群中，他個子高，一眼就看得到。
他的臉朝門外，沒有焦距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裡，眉頭輕微地皺著。
他在等她。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清忽然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轉頭就走。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背後，許嵐語氣中儘是嘲諷：“沈清，你連說起小樹時候的表情都這麼寡淡，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當然，除了剛才。
老實說，那一巴掌真把許嵐給打懵了。
沈清居然為了那個男的打她。
很少，不，幾乎是不可能看到沈清有這樣情緒激烈的時刻。看來她是真的喜歡。
得到這個結論的許嵐心情甚好。
上了車，她一腳油門踩到底。
紅腫的臉上勾起一個笑容，她迫不及待地要去見一個人。
*
一下午，梅子都沒說過一句話，隻有客人詢問的時候，才從那張緊閉的嘴巴裡蹦出幾句話。
梅子的態度很不同尋常，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大家都因為中午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定。
下午沈清找到宋澤，再次感謝他為她找到這麼合適的房子。
但同時她也有些顧慮。
“房子實在是太好了……租金會不會太少？”她看了看行情，發現房東給她的價格，豈止是低於市場價。
宋澤在喝茶，他抬起臉，朝向她的方向。
“不必，房東不止一套房子。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才有這個價格。”
所以她欠的不是房東人人情，而是他的？
宋澤放下茶杯：“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沈清才想起來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我欠你幾頓飯了？”
宋澤：“兩三頓吧，或許是四五頓。”
“你不是說你都記得嗎？”
“年紀大了，記性難免不好。”他很誠懇，誠懇得令沈清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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