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真說耳鼻喉實習生忘了摘一個監護儀器,她剛好路過,順道找到那個病人,將儀器帶回去,老王反倒犯了難,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
活像被人戳中了身患不可言說隱疾的男人。
這倒釋放了一個信息——丁咚她們應該在太平間遭遇了什麼,自己過去可能會打斷太平間現狀。
“考生已經進入太平間了?”薑悅這樣問老王,“作為太平間這塊地圖的負責員,相當於青禾主考官之下的小監考,你不去太平間盯著,跑去門診乾什麼?”
老王直接被她的直球問懵了,愣了半晌才用粗糙的手搓搓滿是雀斑的臉:“我在不在都不影響試卷內容的完成度。而且……之前我這裡也沒重要劇情,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加了考試內容。”
那就是說,丁咚她們三個,真的在太平間過劇情。
“之前是什麼?”薑悅蹙眉。
什麼叫突然加了考試內容?
“瞧您說的,這關乎考試機密,咱麼這些小監考之間,也沒法相互透露的。”老王委婉地拒絕。
即使薑悅後來使出福爾馬林誘惑大法,也於事無補。
老王這種低級npc,不可能拒絕這種絕頂誘惑,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考試規則之下,說出考試內容是被嚴格禁止的。
遲遲不歸的隊友,嚴防死守的老王,突然增加的考試內容和緊閉不開的太平間,足以讓她下定決心。
老王的腦袋掉落在距離身體不遠處,斷氣時臉上正掛著諂媚的笑容,雙頰染著異常的紅色,臉頰粗糙堪比牛皮紙。
幾人一從太平間出來,維多利亞就將老王的身體和腦袋踢了進去。
老王那件布滿香煙孔和油漬、鼻涕的大棉襖,連同幾十具屍首一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
“您這邊請,主任。”
“拐過前麵那道彎,就是太平間了。”
“今天科裡死亡的病人都在這裡了。”
從太平間離開隻有這一條路,她們勢必會和對方相撞。
薑悅當機立斷:“我們原路返回。”
即使隔著不算近的距離,她也能感覺到,這次來的npc不是她們能惹得起的,手心中,鏽刀正嗡嗡抖動。
不是戰意四起,是懼怕恐慌。
維多利亞反應最快,她腿最長跑得最快,在太平間大門合起之前,溜進裡麵,一把抓住老王的頭顱,放在感應燈能照到的地方。
剩下三人動作飛快,順著門縫擠進來。
“快,把這些都扔進福爾馬林池,我們躲進去。”薑悅說話快速,但吐字清晰,越是驚懼,她就越是冷靜,“我有一種預感,白大褂上的鬼氣不夠,會被發現的。”
不其他幾個人心領神會。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足夠的鬼氣掩蓋她們身上的人氣。
生命危險激發幾人的潛能。
維多利亞力氣最大,兩個兩個扔在福爾馬林池邊緣,不到一分鐘就壘起一個高度,便於丁咚和白術將最上麵的屍體扔進池子。
薑悅一個又一個拖著散落在各處的屍體走近福爾馬林池,交到維多利亞的手裡,維多利亞再將屍體疊高。
幾人分工明確又快速地合作。
“太平間老王去年還評上了咱們醫院的優秀員工,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聲音很大,似乎是想提醒老王,速速出來迎接領導。
“老王這鬼……人啊,心眼特實誠。”
聲音越來越近,即使隔著厚重的太平間大門,足底踩地的聲音依舊清晰。
幾人加快了動作。
“還有十秒。”薑悅瞥一眼門口的方向,十秒之後,感應燈就會感應到這些醫院員工npc自動開門。
如果不在十秒之內堆好屍體堆並鑽進去,她們就要直麵可怖的存在。
十、九、八……
噠、噠、噠……
幾人額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