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了!”薑悅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再次爆發能刺破耳膜的尖叫。
“閉嘴!”薑悅太痛了,身體也痛頭也痛,不得擺出一副冷臉嗬斥對方。
“啊?哦。”丸子頭女生一抽一抽的,癟著嘴一臉委屈。
“你是誰?在我床頭哭什麼?這裡是哪裡?”這地方很空曠,丸子頭女生尖叫的時候甚至有回音。
燈光很暗,薑悅隻能看見丸子頭女生的臉和不遠處一個模糊的障礙物,方方正正的,特彆大,很像一個超大快遞箱。
正有刺鼻的味道從那個障礙物裡散播出來。
“這裡是惠州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太平間。”丸子頭女生聲音悶悶的,一個一個回答她的問題,“我以為你是我朋友月月,她昨天晚上出車禍去世了,我來到醫院時聽說屍體已經被送進太平間,就來找你……找她,進來就看見這麼一個床,以為你是她。”
丸子頭女孩叫丁咚,不尖叫的時候,聲音確實和小溪叮叮咚咚的聲音一樣,聽上去舒緩悅耳。
原來她躺的地方不是病床,而是太平間安放屍體冰冷的鐵床。
薑悅聽完對方的話,不禁疑惑:“你說這裡是惠州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但是她被砍傷的地方,的的確確是滄州市中心醫院,奶奶住院的幾個月,她每天往返醫院,絕對不會去錯。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為什麼……胸口還插著刀?難道是滄州的醫生以為她死了,為了撇清責任把她運送到惠州?
薑悅腦子裡一團亂麻,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通,自己又不是因為醫療事故出事,醫生有什麼理由撇清責任呢。
各種荒誕離譜的猜想在腦子裡滾過,薑悅覺得頭更痛了。
身上突然傳來嗡嗡嗡的振動,薑悅手指伸向腰側的綠色大嘴蛙背包,還好,包包還在。
醫鬨案件向來是流量密碼,如果她猜的不錯,應該會有這件事情的報道,或許她可以從報道中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惠州。
惠州……她生活的國家有這個地方嗎?薑悅一邊感歎自己貧瘠的地理知識儲備,一邊掏出手機。
按了三次開機鍵,手機屏幕依舊一片漆黑。
“你想用手機嗎悅悅,我可以……”三言兩語的交談中,薑悅告訴了丁咚自己的名字,並得知丁咚死去的朋友叫江月,和她同音不同字。
丁咚正打算摸出自己的手機給薑悅用,薑悅的手機突然亮起白光,習慣了太平間黑暗環境的兩人齊齊閉了眼。
白光隻持續了兩秒,兩人睜眼時,一片紅色自手機邊緣不規則地向中間延伸,讓薑悅想起門縫裡流出的鮮血,或者從玻璃縫隙中偷溜出來的爬行生物。
即使聞不到味道,也觸摸不到這團不規則的紅色,薑悅依舊覺得,這團紅色必定像血一樣,腥氣撲鼻且質地粘稠。
最終,那團不規則的紅組合成幾個規則的大字。
“往生醫院。”丁咚盯著她手機屏幕,發出疑惑的聲音,“這是什麼啊?”
像是聽到了她的疑問,類似液體質地的紅色散開,重新排列組合。
這次顯示的界麵類似於APP的注冊頁麵,從上到下依次顯示“姓名”、“身份證號”、“手機號”、“驗證碼”幾行字,後麵是一個橫杠,應該是輸入身份信息的地方。
薑悅並未著急注冊,她細細看了手機屏幕,發現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把手機往前湊了湊,才看見這行小字是“用戶注冊協議”。
“你不注冊嗎悅悅?”丁咚已經冷靜下來,沒有得到薑悅的回答,她吸吸鼻子,“我也覺得不應該注冊,一看就是盜版軟件,你下載個國家反詐APP,這種高風險軟件都會提醒的。”
“我有。”薑悅不鹹不淡地說。
國家反詐APP沒有攔截,自己胸口插著刀還能從床上坐起,讓薑悅不由聯想到一些荒誕的小說情節。
她向來是個無神論者,但此刻也……
薑悅搖搖頭,把不該有的思想搖出腦子,長按開機鍵,嘗試強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