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樾:“明白。”
但隱隱之中,像有什麼記憶被打通,梁稚若突然想到,“去年周京煦給我送了什麼禮物?結婚紀念日送了?我怎麼不記得收到了?”
嚇。
這都不記得了。
時樾暗暗提了口氣,謹慎道:“去年周總那邊送了兩套首飾,不過......”
生怕自己稍一亂言周總日子難過,時樾還特意放慢語速,放輕音調,儘可能一個字一個字過腦道:“去年您和周總之前有一些不愉快的事,那些禮物就沒收,讓我全退回了。”
幸好。
沒說去年你倆鬨離婚,你嫌他那禮物晦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拒收,還說但凡心裡有數的,都該正麵給個答複。以為跑去國外就沒事了嗎?
這婚非離不可!
還有那句最經典的:“要還有膽量活著回來的話,就給我做好跪著求饒的準備!周京煦,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不給我跪地謝罪!接下來這幾十年,你休想有好日子過!”
“......”
這後麵的,時樾都有眼力見地沒說。
梁稚若也沒再問的意思。
隻是,她微妙沉寂,若有所思的模樣......
時樾剛懸下提著的心,梁稚若又回憶清晰地晦氣道:“啊......那狗男人還沒給我跪下道歉呢。”
“......”
以至於當下梁稚若揮開周京煦的手,冰冷又疏離地質問他:“我們關係什麼時候到這麼熟的地步了?”
周京煦第一反應是淡淡挑眉。
毫不意外梁稚若突然這種反應,似乎白天的消息不回就是預兆,再由燒掉那封信的添油加醋,周京煦揶揄道:“都坦誠相見了,還不算熟,那還想要我怎麼做,嗯?”
梁稚若懶得搭理他這種調情話。
舉著酒杯轉身就想走,去路卻被攔住。
周京煦接過她手裡的酒杯,一口飲儘,目光幽深道:“還沒哄好,走什麼?”
刺喉的酒液潤過之後,他的嗓音沙沙啞啞,滿眼都是示弱的動情,又分明不含情欲的執著。
這不是梁稚若熟悉的眼神。
她腳步頓了下,揚眉,“你想怎麼哄?”
“不是在氣我這個人嗎?”周京煦夠清醒,條理也夠清晰,“是在氣那封信,還是在氣其他的一些事情?”
其他的一些事情,指向性極強。
梁稚若看他的目光也很有意思,充滿棱角的一天,銳利還未散去,以至麵對私下的他也鋒芒畢露。仿佛此刻他們不是夫妻,更像敵人。
敵對的狀態,更容易全方位展露梁稚若淩厲的真性情。
和周京煦不相上下的那種淩厲。
身穿長款睡袍的女人挑唇:“如果我說都有呢?”
“那我有罪的是哪幾條?”周京煦眸底溫柔,不見往日精銳,“總得判我幾宗罪,再給我悔過改正的機會,婚姻才更美滿,不是嗎?”
說這話時,他手還似有若無地抬起,柔情撫過她軟順的長發。
細膩的發質,瑩亮的光澤,襯上女人白皙的肌膚,多麼惹人憐的鋒利美人。
與他勢均力敵的霸道。
梁稚若輕笑了下,不達眼底的笑意:“周總這話嚴重,我今天可沒有要和你提什麼離婚,再有不愉快,我也比去年衝動的我理性多了。拖了一年的矛盾,今天倒是想起要來找我討個說法,抱歉啊,過期不候,我有這麼閒?你想問什麼就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