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平靜地闔上雙眼,扭過頭,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看起來對於接下來要發生任何事,都不在怕的。
雌蟲是誤以為他接下來要索性掰斷下巴嗎?又或者是使些什麼新手段?卡洛斯暗暗想到,他有些想笑,有莫名覺得有些難過。
趁其不備,他猛得一個用力。
隻聽見“哢嚓”一聲。
下巴完美地複回原位,因為事發突然,雌蟲不禁發出一聲悶哼聲。
他的表情也總算發生變化,眼眸本是平靜如死水,此刻仍然是冷冰冰的,但勉強能夠讀出一絲疑惑。
“我可不喜歡木頭一樣的啞巴蟲奴,你最好能慘叫得大點聲,那一定是最美妙的譜曲。”
卡洛斯特意讓語氣帶上了十足的惡意。
他看著眼前的雌蟲,哪怕重獲嗓音,也隻是重重地喘著粗氣。傷痕累累的胸膛無力地上下起伏,翹起的毛發讓他不像蟲族,而更像某個瀕死的小動物。
哦,不對,“小”這個字用的還不太恰當。
可,他虛弱至極,怎麼也看不出他曾剽悍地傷過兩個管□□。
雌蟲貫穿整個胸膛的傷口已開始流出膿血,空氣中隱隱飄著一股子爛肉的腐臭味兒,那是血肉衰敗,走向死亡的味道。
按照蟲族的恢複能力,這其實並不會傷及性命,所以甜蜜之家才會默許這種處理方式。
用這個時代的修複液治療,可以讓外觀完好如初,頂多骨子裡落下隱患與殘疾,並不會影響售賣。
但不會有蟲會為階下囚考慮這個……
卡洛斯看著眼前喘息著的雌蟲,手跟被施了魔法似地伸向鎖鏈。
隻要最後能達標即可,有些痛苦,雌蟲本可以不必承受。
早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卡洛斯便暗中檢查過各個角落的監控,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剛好可以擋住雌蟲。隻是把鎖鏈鬆一點而已,並不會影響什麼。
鉤子呈倒刺狀牢牢扣死身體,隻要拉動一點,便是剖骨剃肉一般。在卡洛斯的手覆上的去的瞬間,雌蟲身體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呃……啊。”雌蟲發出嘶啞的嗚咽聲,卻因為嗓音的無力,倒更像是嘴邊溢出的一聲呻/吟。
伴隨著大喘氣,雌蟲的肌肉開始不自覺得痙攣,鐵爪般的鉤子自動伸縮,鐵刺咬死肉與骨。
背後的穿透傷緊靠著翅囊,那是雌蟲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劇烈疼痛下,他渾身戰栗,顫抖又激得鐵刺自動抓死,對傷口反複輾碾。
見狀,卡洛斯想再次嘗試幫雌蟲鬆開鐵爪鎖鏈,但隻要他一靠近,雌蟲就會用最後的力氣躲避他,一次次掙紮下傷勢居然愈來愈重,胸口處鮮血汩汩,糊了卡洛斯一手。
“滾開……”
雌蟲勉強吐露出兩個字。
卡洛斯心一橫,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一手扶住雌蟲胸口的鐵刺,另一隻手穩住雌蟲背後的鐵索,強勢地固定住鐵索。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環抱著一個珍寶,但是他吐露出的話語卻又截然相反。
“不想死,就彆動。”
卡洛斯的聲音落在雌蟲耳邊,雌蟲也果然不再掙紮了,而是靜靜地注視著卡洛斯,銀灰色的瞳孔在光線下豎成一道線。
卡洛斯看不透雌蟲此時在想什麼,又怎麼看待他。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抓住鑰匙卡正打算鬆動機關。
十公分。
五公分。
一公分。
就在鑰匙卡即將成功刷上之時,有什麼東西在卡洛斯腦海內炸響。
轟隆得一聲。
卡洛斯隻感覺一個炸彈憑空投擲在了腦子裡,骨頭碎裂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
係統此時也在卡洛斯腦海內拉響警報,刺耳高昂的警報聲宛如鈍鋸一下又一下的割著卡洛斯的大腦。
【警告!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ooc,現自動啟用三級懲罰措施!】
如果疼痛可以具象化,那麼他的腦袋肯定在瞬間就被砸成一張乾癟的白紙,什麼東西都會被碾壓殆儘,連白花花的腦漿都幾欲從口鼻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