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喂什麼喂,我有名字!”
“梁菲菲。”陳野冷靜看她,“遇到危險,叫我。”
特拽。
菲菲乾巴的紅了臉。
京虞笑著搖了搖頭,很欣賞他們這種相處模式。
“彆怕,青天白日下,一切不光彩的都會原形畢露。”京虞安慰他們,“遇到問題,第一時間叫我。”
“所以,我們現在出發吧。”京虞拍了拍手。
菲菲:“什麼!這麼快!”
他們采訪的第一個對象在老街舊巷,路繞了又繞,總算來到一扇舊門前。
防盜門生了鏽,步履艱難的女人從內給他們開了門,便兀自扶著腰上台階。
“你們都小心著點。”女人提醒他們。
她叫王香琴,今年三十二歲,膝下有一女,正在讀小學六年級,她丈夫是個跑摩的的,掙不到什麼錢。
王香琴住的環境很糟糕,房子狹窄逼仄,處處透著潮濕和黴菌的味道,光線很暗,窗戶也不知為何隻開一半。
自進屋後,京虞開始了交流,可王香琴沒有說一句話。
她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默默掀起上衣,胸部以下傷痕一片,沒有一處是好的。
她又轉過身,捋起背部,露出被打得不成樣的青紅腫塊。
王香琴坐下,目如死灰,盯著魚缸裡緩慢遊動的魚,開始她的講述。
“……他從不打臉。”
京虞克製住情緒,記錄下這句話。
菲菲和陳野也忍不住氣憤。
“他喝不喝酒都打我,他不打女兒,女兒成績好,他怕打了被發現……”
“他打我會用啤酒瓶……課本……碗……木棍……水果刀……還有其他的我記不住了,你們就將就記吧。”
王香琴始終目光淡淡。
她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們報道了又能怎麼樣,沒用,該打照打,沒有誰會真正關心她。
京虞凝望著王香琴,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影子。
那是一群人的縮影。
所以,她捏緊了手心,決不放棄每一個深受苦難的女性。
長達三個小時後,他們結束了采訪。
沒成想非常巧的碰上王香琴的丈夫回來,男人長得很老實,一點都不像會家暴的人,可人不可貌相。
他問他們來乾嘛。
京虞撒了個慌:“我是街道辦的,最近小區不是不太安生嘛,我們特意來問問……您是她丈夫吧?晚上可得關緊門,彆被偷東西了。”
男人表示了感謝,並熱情送他們離開。
京虞以為這就沒事了。
可他們沒發現男人關門時,那瞬間陡變的陰森眼神。
—
結束一天的采訪,剛好到下班點。
京虞回公司一趟放東西,沒打算直接回彆墅,而是準備去周沈公司。
不出意外,他指定是要加班的。
掛了宋妄打來的問候電話,京虞從櫥窗挑出一個盛滿水果的蛋糕,踩著高跟鞋從商場離開。
早在這之前,她拒絕了周沈司機送她回家的邀請。
說不準,這會兒周沈正在納悶著。
京虞思緒亂墜,又想起還在小鎮的時候,她為即將生日的周沈親自做了一個蛋糕。
可惜,那個蛋糕被陳轍打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