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姑娘有些遲疑,“這……”
“放心,我就遠遠站在旁邊,”鐘虞衝她安撫地笑了笑,“不會磕碰到那些畫的。”
前台想了想,點點頭。
應聲道了謝,鐘虞抬腳上了三樓。
一些畫被暫時搬到了走廊上,鄭柯儘職儘責地守在旁邊,避免中間的環節出什麼紕漏,而那幾個師傅則都在專心忙手上的事。
大概是聽見腳步聲,鄭柯轉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一愣,“還有什麼事嗎?”
“有點好奇,想上來看看。”她笑吟吟的,“保證不打擾你們。”
“也沒什麼,你看吧。”
鐘虞往前踱步,看見時嘉白存放一小部分畫作的房間裡變得空空蕩蕩的,但奇怪的是牆角還佇立著一個背對著門的畫架。
“那個怎麼不搬出來?”她隨口一問。
鄭柯答得很含糊,“嘉白不讓動。”
不讓動?
鐘虞有點好奇,但識相地沒有多問。她漫無目的地環顧一圈,忽然目光落在另一間畫室的寬大書桌旁。
這間畫室就是麵試那天晚上,時嘉白突然一通電話把她叫來畫畫的那間。
她慢慢走近那個書桌旁的畫架。
畫架上擺著一個畫板,上麵色彩線條淩亂紛雜,即便鐘虞不懂畫,也能感受得出作畫人的焦躁和亂麻似的思緒。
打量半晌,她目光往上挪了挪,看到了兩張用圖釘釘在木質畫架上端的照片,兩張照片好像都拍的是同一幅畫。
……不對。
不是同一幅。
鐘虞神色遲疑,微微皺了皺眉又上前幾步。
的確……不是同一幅。
雖然乍一看相似,但隻要走近了細看就能發現區彆。兩幅同樣都是女人半側著臉的背影,第一幅顯然是那晚時嘉白對著自己畫的,而第二幅的畫中人容貌更加豔麗精致,隻可惜左肩上橫亙著一道猙獰傷疤。
鐘虞神色有些複雜。
這兩幅畫,其中一幅是她。
……另一幅,也是她。
“稍等,我下車跟他說一聲。”孟知說完就下了車。
鐘虞卻莫名覺得……時嘉白好像是故意找茬。因為就在孟知剛下車的那一刻,他也打開車門下來了,並且一步步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孟知斟酌片刻稱呼,淡淡笑了笑,“時先生。”
男人頷首“嗯”了一聲,態度不冷不熱,接著抬眼看向他身後。
孟知回頭,看見鐘虞從副駕上下來了。
“時總?”她像是有點詫異。
“時先生要是趕時間,那我就先把車退開,讓你先過。”孟知臉上掛著笑,眼神卻不太友善。
他可沒忘自己幾次主動商談那幅畫的事都被毫不講理地回絕,隻是現在他成了鐘虞的上司,就算現在是個很好的詢問時機他也沒開口提起,以免弄僵上下屬關係。
然而他不想提,對方卻反而主動提起。
“孟先生還是想把那幅畫要回去?”
孟知一怔,驀地笑起來,“當然。”
“她就是畫上的人。”
對方語氣肯定,他也坦坦蕩蕩回答:“是。”
幾步外的鐘虞卻一頭霧水,還有點措手不及——她不知道時嘉白突然主動提起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鐘小姐,”時嘉白神色難辨地看著她,“孟先生給你畫的那幅畫之前在拍賣會上被我買下了,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聞言,鐘虞下意識就開口要回答。
下一秒,她硬生生刹住了車。
她思路終於轉過彎來,這根本就是他給自己的一個陷阱。她剛才不管是回答“介意”還是“不介意”,都是默認自己已經知道這幅畫已經被他買走。可是她自始至終沒有表現出知道這件事該有的樣子。
時嘉白今天早上還在電梯裡問她,為什麼要來時氏。
所以現在他懷疑她早就知道那幅畫的事,因此想試探她來時氏的動機?畢竟她原來是時越的人,這叔侄兩個又針鋒相對。
短短一秒,已經足夠腦海裡思考很多。
鐘虞不確定似的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幾圈,“所以……那幅畫是被時總給買走了?”
孟知隻以為她礙於和時嘉白的上下屬關係裝作不知情,於是順勢點頭,“你之前沒問,我就一直沒說。隻是我找了時先生幾次,都是無功而返。”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上或許還有一章(不過有的話二更的時間應該也不早了:D)
另外,因為雜七雜八一些原因筆名大概要改一下~到時候wb名字會一起改,我會重新在專欄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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