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像驚雷一般在簡知行和安無恙耳邊炸開。
結合雲藏月的行為,他們頓時想到了什麼,但也還是沒敢說出口。
畢竟此時他們也明白,如果心裡所想是真的,那未免太殘酷了。
他們沒敢說的,雲藏月幫他們說出來了:“而如今我們見到的那些魔族,正是其他六州曾經的百姓。”
她頓了一下,補充:“也許還有當時參與對抗真正魔族的修士。”
旁邊的兩愣愣地看著她,似乎在消化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雲藏月垂眸,心中湧起一片愧疚。
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真的好嗎?
她深呼吸了兩下,艱難開口:“他們為什麼燒殺搶掠,可能是因為恨我們——恨我們關上屏障,讓他們在魔氣橫生的地方不人不鬼地活了數千年,甚至逃進來還要被虐殺示眾。在他們眼裡,我們或許根本不是他們的同族,而是敵人。”
簡知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外麵還有百姓,當年為什麼要關上屏障?”
雲藏月緊了緊劍柄:“因為有人改了陣法,使外界之人一概無法進入。”
安無恙咬牙:“是誰?”
雲藏月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人實在藏得太深,甚至很可能有很多同夥。總之,雲藏月完全捕捉不到任何線索。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天音寺,沉聲道:“總之,這件事情不宜聲張,宗內弟子大多心善,若是知道了這些,之後對抗他們也就下不去手,恐怕會徒增傷患。雖然那是我們的同族,但畢竟他們個個都是抱著殺光我們所有人的想法來的,太過優柔寡斷反而會傷了自己。”
不遠處,天音寺的弟子看到他們,想請他們進宗內休息片刻,但雲藏月看著那略顯誇張的裂口,道:“無礙,我們直接去支援。”
她看向簡知行和安無恙,詢問他們的意見。兩人也是沒猶豫,直接跟著雲藏月去了林內。
林內滿是魔族,密密麻麻的,格外瘮人。
已經有很多天音寺的弟子在跟他們對抗了,但魔族數量之多,實在是顯得有些吃力。
見狀,雲藏月他們也立刻加入戰場。
路上知道了魔族的真正身份,兩人還不是很習慣,打架束手束腳的,險些被魔族傷到。
雲藏月掃了一眼,道:“彆忘了我還說了什麼。”
雖然是同族,但他們都想殺了我們,太過優柔寡斷反而會傷了自己。
兩人想到了雲藏月的話,顫抖著吐出一口濁氣,揮劍的力道恢複常態。
雲藏月接下了一個魔族輕飄飄的攻擊,稍稍退後了一步。
她皺起眉。
她來的時候,林內分明全是魔族,多到讓她覺得這次的情況的嚴重程度已經超過了這一年裡所有的魔族進攻,甚至後麵的裂口中還在源源不斷地衝出魔族,那樣的情況,雲藏月都已經準備好向靈峰宗請求支援了。
但此時,她看著陡然減少,甚至邊打邊緩緩後退的魔族,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次的進攻似乎彆有目的,雲藏月總覺得他們是為了引彆宗的人過來支援。
為什麼?
這種情況,雲藏月實在沒辦法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