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楚牡丹就像聽不到她的譏諷,隻想知道這件事長平郡主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
這門婚事並非她的意願,祖母不對外宣布,她更不會在外亂說,這樣她才有退路可言。待她說服祖母退了婚事,這件事外人自是無從知曉,也不會影響她往後說親。
“怎麼?”長平郡主用手指戳了戳楚牡丹的肩膀:“敢做不敢當了?”
楚牡丹直接抓著她的手,一扭:“我最後再說一遍,誰告訴你的?”
“姲姲,你不要這樣,大家都是同窗,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的。”袁白露上前拉住楚牡丹的手,輕聲安撫道:“再說你和高陽嗣王定親是喜事呀!”
楚牡丹看向袁白露,臉上沒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甩開長平郡主的手,反手握住她的手,質問道:“所以,是你說出來的?”
“對不起,姲姲,我不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讓你不高興。”袁白露似乎被她的模樣嚇到,連連後退,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顯得楚楚可憐。
她的身後是低矮的木橋護欄,連連的後退讓她往後倒去,拉著她的楚牡丹感覺到手腕處一陣刺痛,下意識的收回了手,可看到袁白露在朝後倒去,楚牡丹想要再去抓,卻被長平郡主攔下,抓著她的手揚言道:“推人了,楚牡丹推人了!”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袁白露落入了淺水池中,好在水池中的水不深,就算她坐在水中,水位也才到她的腰部,但淤泥與水混雜著弄得袁白露頗為狼狽。所有人也在這時被吸引過來,看向楚牡丹,除了護住她的梁淺音和裴冉珠外,眼神裡全然透露出不可置信。
“你們在乾什麼?”
裴淵午膳時被祭酒秦騰師叫去,這會兒才來公廚吃飯,不想一來就看到袁白露落水的畫麵。
隨著裴淵冷冽的聲音傳來,最先反應過來長平看了眼袁白露之後,立刻道:“是楚牡丹,她把白露推到了水裡。”
“我沒有。”楚牡丹下意識的反駁,她低頭看了眼隱隱透著刺痛的手腕並未看到傷口,她也沒想明白方才為何會鬆開手,但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更不知事情怎麼突然轉變成了這樣。
“姲姲,才不會做這種事。”裴冉珠也立即道,又用著隻有她們三人可以聽到聲音嘀咕道:“姲姲,你真的沒有嗎?”
楚牡丹搖了頭,但她看到周圍的交頭接耳,眼神中都是對她的審視。而得到好友的肯定裴冉珠和梁淺音,更加堅信的站在楚牡丹一邊。
“你們是一起的,當然包庇楚牡丹。”長平郡主道:“這裡有這麼多學子在,他們都可以作證就是楚牡丹把白露給推到水裡的。”
“就是的,我們都看到了。”人群中看不過去的學子站出來附和長平郡主的話。
長平這會兒更有底氣,她倒要看看這場鬨劇楚牡丹如何收場?
“裴博士,姲姲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說錯了話,惹姲姲不高興了。”袁白露坐在淺水池中低聲抽泣著,咬著嘴唇,一雙眸子滿是委屈,明明該是狼狽,偏生讓人對她隻生出了憐愛之心。
“楚牡丹,你怎麼可以這樣?”
武陵郡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看到被浸泡在淺水池中的袁白露,雖不知事情全貌,但他也聽到了後兩句,顯然是楚牡丹做的。
他直接下了水,將身上的圓領青袍脫下,蓋在了袁白露的身上,攙扶著她起了身:“不管她說錯了什麼,你也不該將人推下水去。”
“武陵郡王,這裡有你什麼事?”裴冉珠瞧著他那獻殷勤的模樣,又在這裡不分青紅皂白的站隊,很是讓人不爽。
“小爺我就是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武陵郡王回懟道。
裴淵冷言打斷了武陵郡王的話,他再不開口,場麵隻怕是會更加混亂:“楚牡丹和袁白露隨我去學監處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楚牡丹心裡再不樂意,也隻得朝裴淵行作揖禮,隨他去學監處。
梁淺音拉住她的手:“等會兒你好好跟裴博士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楚牡丹點了點頭,心裡卻並不這麼認同。
*
學監處。
裴淵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臉色寫著倔強,一個臉上寫著可憐巴巴。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會樂意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