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會成長?”
“無論你如何說,我不可能教你。”裴淵彎腰從青花瓷畫缸中拿出一張乾淨的宣紙,用鎮尺將它壓平,在梨花木掛筆架上取下一支蒙筆,正要落筆,一雙充滿肉感的手落入他的視線上,握筆的手微微蜷縮,隨即一個“不”染在了宣紙上。
楚牡丹對於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怎麼會放棄,她才不想被長平郡主嘲笑,更不想灰溜溜的離開崇文館。
她眼珠子一轉溜,玩味一笑:“你確定不教我?”
裴淵眼瞼微抬,一看她就知道沒憋著好話:“想告狀?”
“小孩子才告狀,本女郎會用本女郎的法子。”楚牡丹搖了搖手指,朝著他發出一聲“奸笑”:“當年高陽嗣王不過十四歲,便已經偷走不少女郎的芳心。”
“二哥哥,猜猜如今會有多少女郎願意為你花錢呢?”
小女郎抱臂胸前,臉上的笑意收也收不住,一副再嘚瑟不過的模樣,可她長得明媚而充滿活力,眸中純淨如同小鹿,若是單單看這長相,還真聽不出她這話中威脅人的分量。
裴淵卻直接被氣笑,他一把掐住楚牡丹的臉:“楚姲姲,算你狠!”
*
在接下來的幾日,裴冉珠和梁淺音看著楚牡丹神神秘秘,就連祥瑞樓新出的糕點都不能吸引她,一到散學,她更是直接奔向學監處應對裴淵的冷臉,且無論裴淵的臉色有多難看,她依舊笑臉相迎。
氣色卻瞧著愈發的不好,整天哈欠連天,像是怎麼都睡不醒。
這讓兩人一度懷疑楚牡丹是不是摔壞了腦子,亦或是被裴淵給威脅了。
散學後,裴冉珠和梁淺音對她還是不太放心,梁淺音再三詢問道:“姲姲,你確定沒事??”
“我真沒事,就是最近學習得太晚了。”楚牡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後,提起書箱朝著崇文館外走去。
裴冉珠給自己補了口脂之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姲姲,方才是說她在學習?”
她不是每天都在睡覺嗎?
梁淺音收好書箱,視線緊跟著已經出門的楚牡丹:“先跟上再說吧。”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未能追上腳步生風的楚牡丹,隻得看著她乘坐馬車遠去。
“應該問題不大吧,就算高陽堂兄想對姲姲不利,那不是還有祖母在。”裴冉珠又取出懷中鏡子看了看臉,發現眼角的珠粉掉得差不多了。
梁淺音望著遠去的馬車,嘀咕道:“可能是高陽表哥在給姲姲補習吧。”
“高陽表哥會給楚牡丹補習?”
長平郡主和鄭婉晴剛下完階梯,聽到梁淺音的話,對視一眼後,長平郡主把話接了過來,滿是嘲諷。
“你們總不會以為楚牡丹還是秦王府的女郎吧?”
“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天到晚跟著長舌婦似的,還沒完沒了了?”裴冉珠可不跟她客氣,直接回懟:“再說,高陽表哥給姲姲開小灶,你怕不是心生妒忌才在此狗叫?”
長平郡主被懟的啞口無言,指著裴冉珠半晌未能說出一個字來。
“高陽嗣王如今是崇文館的博士,負責《中庸》一學,那麼這次的旬試,高陽嗣王定然會是出題人。由出題人私下開小灶,是否對其他考生不公?”鄭婉晴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