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你再遇到他,便送一份回禮。”榮慶太妃看了眼長孫,不動聲色問向楚牡丹:“姲姲,今日在國子監可有闖禍?”
楚牡丹瞥了裴淵一眼,果然這人告狀了。
“祖母,我是那種會闖禍的人嗎?”
當然是抵死不承認。
榮慶太妃見長孫神情微變,看來兩人之間還是有事,隻要問題不大,她不會插手:“那便早些回去將課業寫完,免得大半夜不睡覺,熬壞了身子。”
楚牡丹鬆了口氣,看來祖母還不知道。
她站起身,向榮慶太妃福了福身:“祖母,姲姲先回去了。”
她前腳剛走,裴淵也隨後出了青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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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倒是瞧著兩位主子感情似乎好了些。”金嬤嬤看著消失在視線範圍內的裴淵,笑著道。
榮慶太妃卻搖了頭,她對自家的長孫還是有了解的,看似對這樁婚事不反對,可這心裡不見得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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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牡丹又不傻,裴淵跟著她出青玉閣顯然是有要跟她說。
他既然沒有跟祖母告狀,而是刻意來尋她,莫非.....
快要走到遊廊的儘頭,楚牡丹突然轉過身指著身後的裴淵;裴淵差點未能收住腳步,但距離楚牡丹也僅餘一尺距離。
一陣冷梅香猝不及防襲來,攪得楚牡丹的心一提,目光慢慢往上移,瞬時覺得脖子有些痛。
這人沒事長這麼高乾嘛?!
她後退一步,收回手,還是先朝著裴淵行了禮,這才開口道:“二哥哥,你莫不成真對我有愛慕之心?”
裴淵看著她並未言語,但楚牡丹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無語”二字。
“既然沒有,你又不向祖母告狀,轉而在私下尋我?”楚牡丹又後退一步,她不得不提防。
裴淵仍未開口,卻惹得楚牡丹心虛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和鄭婉晴就站在那裡。”
裴淵俯下身來,與她的視線平齊,冷冷道:“你好自為之。”
縱然不喜,麵對被放大在眼前的俊臉,楚牡丹頗為不自在的瞥過臉去,忍不住嘟囔一聲:什麼人啊!睫毛竟然比她的還要長。
裴淵收回身子,理了理深緋色官袍的袖口,漫不經心道:“你想要丟臉無人管,莫要將秦王府也拉下水。”
楚牡丹不樂意了,她叉著腰,仰著脖子,不願輸半點士氣:“瞧不起誰呢?不就是一個甲等,有什麼了不起?”說完還不忘瞪他一眼,然後轉入月洞門朝著意綰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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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言放出去,又豈有不努力的道理。
楚牡丹連晚膳都是讓阿荷給她送來的,隻是這書看得讓人實在昏昏欲睡。
“阿荷,再給我續上一盞茶。”
阿荷提著茶水走來,半跪在案桌前,看著散亂在四處的書籍,再看自家女郎,頭發快被她抓成一個雞窩。
“女郎,咱們其實也可以不必如此為難自己。”阿荷覺得她還是要嘗試著勸說一句,一麵說著一麵為杯盞續滿。
楚牡丹一掌拍在《九章算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