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牡丹十分淡然的點了頭,眉頭還一揚:“他學的是君子之道,卻不做君子之事,又豈能責怪我一小女郎不尊君子之行呢?”
裴冉珠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姲姲,你若是能將高陽堂兄給收了,那才算是真的贏了他。”
梁淺音跟著點了頭:“我倒也覺得裴博士是一位好夫君人選,模樣俊美,又才華橫溢,京中恐怕也挑不出幾位能與他相比的。”
楚牡丹不以為然:“算了吧,我可招惹不起他。”
話說完便朝著崇文館而去,她的困意還在,不能讓裴淵再抓住把柄了。
裴冉珠和梁淺音一左一右環上她的手臂,裴冉珠道:“我還是期待你能將高陽堂兄降服。”
高陽堂兄那冷冰冰的模樣,也不知墜入情網是什麼樣。
“楚女郎,曹博士正尋你呢。”
三人剛出了竹林,迎麵撞上鄭婉晴和長平郡主,鄭婉晴道。
*
學監處。
“牡丹學子,你昨日可是又拜了一位雞師父?”
曹忠坤已入古稀之年,是有名的書法大師,不入朝堂之後,轉入國子監負責“書法”一學,他長相和藹可親,臉上又時常帶著笑意,此刻順著下顎處的白須,指著課業上字問向楚牡丹,讓人很是不好意思。
楚牡丹垂著頭,頗為尷尬的望向課業上幾乎快要認不出的字,她不得不佩服曹博士的評價,確實如同雞爪子寫出來。
昨夜她寫書法課業時已近半夜,瞌睡上頭,哪裡顧得上字寫不寫得好看,唯一剩下的念頭便是將課業寫完就算是了事。
“老夫也曾教過裴博士,他的字可謂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你如今與他師承同人,怎能比他差上這般多?”曹忠坤雖是老一輩,但對於女郎入學堂一事一直保持著支持的態度,女郎求學為之學理,學做人,而這字通常能看出人的品性。
楚牡丹的字寫得跳躍,可見她心思活躍,□□機敏。
“學生知錯了。”
楚牡丹老老實實認了錯,話音落下就聽到曹博士的話。
“裴博士,你來得正好,你看看牡丹學子的字。”
楚牡丹乍一聽到裴淵的名字,神情不再是略微尷尬,而是尷尬的摳腳,她試圖阻擋曹博士的進一步動作:“博士,我......”將遞給裴淵的課業拿回來,可惜裴淵已經接了過去。
“老夫剛才和牡丹學子說,你二人皆在老夫手下當做學生,這字實在不該這般。”
裴淵從邁入學監處便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他一看到楚牡丹就得想到昨晚的事,心下湧出一股無名怒火,但麵對曹博士他不得不起身走過去,敬重地將課業接過來。
當他看到課業上的字,一時無言,隻道:“楚牡丹學子天性散漫,這字自然也不拘一格。”
言下之意無非是說她不學無術,頑劣不堪。
楚牡丹又如何聽不出裴淵話中意思,正要反駁,曹博士先一步開了口:“你雖為女郎,無需入朝為官,但習得家中庶務時,這字是少不得的。”
“這字今日回去先練上一個時辰,明日老夫會再行檢查。”
楚牡丹隻得應下,瞪了裴淵一眼,這才拿起課業出了學監處。
*
等在外頭的裴冉珠和梁淺音從遊廊身旁的兩側柱子走出來,裴冉珠搭上楚牡丹的肩膀說道:“你要是能收服高陽堂兄,今日就不會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