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風在接近縉雲劌的時候化成一把把鋒利的黑劍朝著縉雲劌刺來。
好在妖的皮膚比人的皮膚要厚實不少,縉雲劌身上插滿了劍血流不止,但並未傷及性命。
歸一祭出一張用血畫就的黑色黃符,那黃符中似有千百隻鬼怪在哀嚎,轉瞬間黃符中的血就把黃符染紅,然後貼在了縉雲劌的額頭上。
縉雲劌這輩子都沒受過如此痛苦的折磨,他隻感覺自己周身的每一寸骨頭都被敲碎,有千萬雙手在抓著他體內的器官,每一寸肌膚都好像要爆裂開來。
他從三歲之後幾乎就沒哭過,因為父親教導他縉雲氏的人不得大哭亦不可大笑,行為舉止都要遵守禮儀。
可他真的太疼了,疼到幾乎要暈厥過去,他野獸一般的身體蜷縮在地上,那妖異的道士癲狂的念著什麼,他每念一聲他的痛苦就加劇一分。
他的眼睛逐漸看不見了,血從他的眼睛裡流出來,大腦中的每根神經似乎都要崩斷,他眼角淌出一滴淚水,他很想大聲的喊疼但是卻隻能發出野獸的嚎叫。
好想去死。這是他腦海裡的唯一念頭。
不知為何,那道士忽然停了下來,他聽見那道士喃喃自語道:“不好,怎麼會有一股仙氣?難不成附近有神仙造訪?”
縉雲劌抬起頭看向道士的方向,此時他眼睛近乎失明,隻能看清道士朦朧的影子轉瞬消失了。
即使道士消失了,他也感覺自己恐怕活不長了。
他滿身的血和傷口,根本無法動彈身體,內傷似乎傷得很深,嘴中不停冒出鮮血。
他一生整潔乾淨,最是討厭臟汙的地方,可偏偏卻要死在這樣泥濘血汙之地。
何其諷刺。
他哀歎一聲垂下了頭,仿佛燃儘的蠟燭一般,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忽然,一雙小手撫在了他的額頭上,小手冰涼柔軟,一下下的撫摸著他的頭。
“哇,好大一隻狗狗。”那孩子驚歎道。
他本想安靜的死去,但卻被一無知小兒打擾,於是他張開嘴想嚎叫幾聲讓小孩滾蛋,卻不想口中的嚎叫居然變成了可憐巴巴的嗚咽聲,聽起來十分的悲傷。
他感覺一滴溫熱的東西滴在了自己臉上,然後接著又是好幾滴。
一雙小小的手臂環抱著他的脖頸,一股孩童獨有的香味傳來:“你好可憐,誰把你傷成這樣?”
這孩子越哭越傷心,眼淚幾乎要把他的毛發給打濕了,那孩子邊哭邊道:“狗狗你挺住,我一定救你。”
他很無奈,因為他傷得非常重,根本不是一個小孩能救得了的,他闔上了眼睛,不去理睬那孩子。
小孩離開了半個多時辰,縉雲劌又聽見了她的腳步聲,還有一聲驢叫。
他感覺她小小的一雙手在他的肚子上忙活,把幾根粗麻繩綁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