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見羽的眼神晦暗不明,眉宇間也添了幾分陰沉,立馬跪下來道:“是臣辦事不利,還請王責罰。”
羽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溫和的樣子,扶他起來道:“無妨,你儘快破除法陣便是。”
鄴見羽並不責怪,感激涕零,正要離開,卻見遙遙的有個人從山上走下來。
鄴覺得此人此時出現頗為古怪,擔心是大祭司的把戲,於是立馬把羽護在了身後,召集了好些護衛層層圍住那個來人。
護衛來報:“王,來的人是位姑娘,她說她叫桑,她想見您。”
羽聞言,方才握緊車轅的手鬆開了,眉宇也舒展開來,於是道:“讓她來見我。”
他見護衛們打開一個小口子,穿著荊布釵裙的桑從其間施施然走出,她麵孔蒼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王。”她福身行了一個禮。
羽眉眼間閃過一絲不快,這種生疏的稱呼他已經許久沒有從她口中聽過了,如今聽來尤為刺耳。
“你近來可好?”他和從前一樣,溫柔的詢問著。
“尚可。”她的神情淡淡的,清淺的眸子好似結了一層霜。
羽上前握住她纖細的手,她的手很冰涼,他又握緊了一些,“此處寒冷不宜久待,你先隨我回去吧,路上我們再說。”
他眼見著她一動不動,生生把手從他的手中抽走,然後道:“我此次來不是要與王回去的,我有事情要與王商量。”
他垂眸細細凝視她片刻,可見,她近些日子過得並不好,整個人都比從前消瘦了一圈,臉色也差得很,看上去病怏怏的。而大祭司此時也沒出現在她身邊,想來是如他所願自己走掉了。
眼下雖然她與他生疏但是他卻並不擔心:“你說吧。”
“王雖然收走了我的奴籍,但沒有給我新的籍貫,因此目前依舊是黑戶,無法在世間獨立生存,還請王給我一個清白的戶籍。”
羽微笑道:“你同我回宮並不需要什麼清白的戶籍,我是王難不成會讓你吃不上飯?”
“王,我並不想依附於彆人,我從小到大因為身份的緣故都被迫依存他人而活,可是人心善變,與其靠人不如靠己,我想自己謀生,希望王可以允諾我這個小小的心願。”
羽聞言摩挲了一下指節:“你一個獨身女子,既無兄長又無父親,出門在外討生活免不了受欺負,日後若是嫁人也難得良配,大多是駕馭販夫走卒之輩,你若留在宮中,我定可保你一世安穩,這樣你也要獨自謀生嗎?”
桑的頭忽然抬了起來,目光如炬道:“王說要護我,卻遲遲不給我身份,讓我不得不依附在您的身側,生殺奪與全在您的一念之間,我不明白王是否真的是為我好?”
羽頭一回被桑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從前她的目光與傾慕他的眾多女子無異,大多是欣喜的崇拜的,他已經習慣被這樣注視了,他甚至不用動口,他的魅力會讓她們心甘情願為自己做所有事情。
可是現在桑的眼神像一頭叛逆的小狼,這樣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喜。
即使如此,他依舊耐著性子和顏悅色道:“桑,你和從前一樣,總是錯怪我,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麼?”
桑決絕道:“若是王不願給我清白的戶籍就在此地殺死我吧,我不願回去。”
羽久久未說話,桑感覺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許久,然後她聽見羽讓人拿刀。
護衛把刀呈到他的麵前,羽拿起了那把刀,刀在雪中閃著寒光,眾人屏住呼吸等待這刀劈向那位衝撞了王的女子。
可那刀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