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姑娘,桑姑娘,大祭司有令!”那個小侍從在門外喊道。
桑打開了房門,那個侍從眉開眼笑道:“恭喜姑娘,不用在此處洗衣了。”
桑聞言心中雀躍了一下,難不成羽終於想起了自己,要命令大祭司放自己回去了?
“姑娘,我們大祭司有令,讓你在他身邊伺候他日常起居。”
“什麼?!”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大祭司要讓她呆在他的身邊。
陰險,太陰險了。
桑真後悔昨天和大祭司說那一番話,現在他很顯然了知道她最痛恨什麼,於是迫使她不得不日日待在他跟前,好任他嘲諷挖苦。
她萬念俱灰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然後冷著一張臉來到了大祭司所居的主殿裡。
大祭司今日不在殿上,她被分到了主殿邊上的一間小屋子裡。
這個小屋子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裡麵布滿了灰塵還有蜘蛛網,她住進來也沒有人收拾過,裡麵還散落著一些上一個住在這裡的人不要的東西。
她找了一塊布蒙著口鼻,舉著掃帚把房間厚厚的一層灰給掃走。
房間裡的垃圾很多,她往外運了一批又一批,弄了大半個時辰還沒運完。
在清理房間的時候,她意外的在床頭櫃裡麵找到了一些治療治療皮膚皸裂的傷藥,與此同時她還在床下的最深處找到了一雙布滿灰塵的皮製手套。
常常聽人說,人在倒黴到極致的時候就會交上好運,桑所撿到的東西恰好全都是她需要的。
雖然這個皮手套她暫時用不上,但是冬天的時候可以用來禦寒,保護她脆弱的手部皮膚。
她拿小箱子把傷藥和手套裝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衣櫃裡,要是讓大祭司發現說不定又要把這些全都搶走,她這回可要仔細一點。
夜深了,她勞累了一天,整個人腰酸背痛,正準備吹了燈入睡,卻見一隻烏鴉站在她的床邊,正歪著頭看她。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烏鴉的腦袋:“喂,這次可真不要死在我麵前了,我要睡了。”
那隻烏鴉並沒有走,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一頭撞死在她麵前,它隻是睜著它紅色的眼睛望著桑。
桑忽然覺得這烏鴉小小一隻,看上去還怪可愛的,於是伸出手把它捧在手中,與它紅豆似的小眼睛雙目相對。
“喂,你是不是很孤單?”她用手摸著它光滑的鴉羽,“怎麼不和彆的烏鴉在一起?它們不喜歡你嗎?”
手中的烏鴉微微振動了一下它的翅膀,桑以為它要飛走,卻見它換了個姿勢棲息在她的掌心。
“告訴你哦,因為我臉上的胎記也沒有誰喜歡我。我小時候特彆傷心,就在腦海裡幻想有這麼一個人,那個人從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我,無論我是什麼模樣什麼身份他都會喜歡我,每當我覺得撐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會因此覺得好受一點。”
烏鴉聞言又撲扇了一下翅膀,然後把腦袋靠在桑的大拇指上。
“我時常在想,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就好了,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我一定要比他喜歡我還要喜歡他。”
“小烏鴉,你說,我會不會找到那個人?”
烏鴉紅色的圓眼睛盯著她看,它一動不動仿佛一個雕塑。
“小烏鴉,我很喜歡羽,雖然你不知道他是誰,也聽不懂我說的話,但是我喜歡他這件事隻告訴過你,他是一個特彆特彆好的人,他值得所有人的喜歡,我的喜歡太渺小啦,但是我依然想喜歡他,因為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
烏鴉忽然鳴叫了一聲,把桑嚇了一跳。
夜風在此時吹開了桑的房門,桑把烏鴉放在床頭,卻發現它展開翅膀從打開的房門飛向夜空之中,怎麼也尋不到它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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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桑都在主殿裡伺候著大祭司。
大祭司完全就把桑當作一個透明人,他仿佛看不見桑一般,很少與她說話,要桑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