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的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他冷淡道:“母親是王還是我是王?你到底在聽誰的命令?”
侍從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連連點頭,對羽道:“王說得是,我這就吩咐人把他們都帶回去。”
羽點點頭,看桑的腿受了傷,朝桑伸出手,“走吧?”
桑把手揣在袖子裡,半晌不好意思把臟兮兮的手放上去。
黎見狀把桑的手從袖子裡掏出來,拿帕子把她的手擦乾淨,然後握在了自己手上,她對羽道:“你彆逼人家了,你一個大男人不好牽一個姑娘,我牽她走。”
因為黎給自己解了圍,桑感激的看向黎,黎撇了撇嘴道:“你彆以為我有多喜歡你,我表哥今日好心救你,日後你要是敢害我表哥,我第一個揍你。”
路上,桑與黎同坐一個轎輦,按理說奴隸不應該坐轎輦,奴隸隻配在轎輦外步行,但是黎卻毫不在意,雖然她看上去高傲又矜貴但人卻不壞,在車上一直拉著桑問一些關於奴隸的事情,桑和她說了好多話,說到一些殘酷的事情時,黎就皺著眉頭讓她跳過。
“表哥一直不讚成奴隸製,他想要廢除奴隸這一身份,但是夫人怎麼也不同意,因為夫人母家就是大奴隸主,當初表哥之所以能當王也靠的是奴隸主們。”黎對桑道。
桑想了想道:“大昭和周邊部族這麼多年一直奉行奴隸製,人人家中都有奴隸,想要徹底根除這種製度,恐怕很難。”
黎沒來由的拍了桑一下,桑被拍得很痛,黎反駁道:“表哥從小就聰明,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成的?你這個人明明自己就是個奴隸,還受了表哥的救命之恩,怎麼這樣說話!”
桑馬上改口道:“王威儀萬千,定能所向披靡。”
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你聽著,以後表哥做什麼你就支持什麼,明白了嗎?”
桑點點頭:“是。”
很快轎輦就到了王宮,大昭崇尚白色,以白色為尊,所以整個王宮都是用白色的石頭築成,在這雪白的王宮中,一抹桀驁的黑色顯得尤為突兀。
桑從轎輦下來,凝眸看向不遠處那個蒼勁孤寂的黑色身影。
和她一同下來的黎也往那邊看去:“那是大祭司,他脾氣不好,你可不要招惹他,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黎見桑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依舊看著那邊,她立馬道:“好啦,好啦,你彆看他了,他最不喜歡人家盯著他看。”
桑見那穿著黑袍的身影止住腳步,他驟然回身,隨後也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後匆匆離去。
“你看吧,他又不高興了,”黎在一邊道,“他不高興了就這麼看人,上個被他這麼看的腦袋還被掛在祭祀台上喂鷹呢。”
“我不喜歡他。”桑想起之前此人見死不救,於是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語說道。
黎笑了笑,“這個宮裡麵就沒誰喜歡他,他們說我小時候他還救了我一命呢,就算這樣我現在還不是害怕他。”
黎挽著她的胳膊邊走邊道:“夫人最信奉巫術,對大祭司十分尊敬,也就是夫人給他撐腰才讓他如此囂張,表哥孝順,所以也要尊敬他,不然他現在才不是什麼祭司大人呢,說不定就是個懂點巫術的草民。”
說著說著黎就被腳下的石階絆了一下,她趕緊呸呸呸了三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