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要見傳聞中的大伯哥,青梅趕緊起來換衣服。
想到是第一次見麵,青梅為了圖好印象,就把顧輕舟給她買的奶白色印著小玉蘭花的布拉吉穿上了。
趙五荷幫她拿了皮鞋,扶著青梅穿上:“你要是看我收不住火氣一定要攔著我。其實他是個好孩子,就是娶了媳婦不要娘。你大嫂最會拈酸吃醋,要是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你放心,我就不是那樣人。
青梅飛快地編著頭發,用小蜻蜓樣式的發卡彆在耳側,整理完頭發跟屋子裡奶奶打聲招呼,又跟小燕她們說了聲,這才火急火燎地出門。
部隊的車緩緩開到丁字路口,看到青梅和趙五荷來了,包覓停下車,下來打開車門。
趙五荷坐在車後座,上了車鬆口氣說:“今天換成小轎車了,還是這個舒服。
包覓說:“這當然舒服,全星海就這麼一台紅旗轎子。
青梅從前沒坐過紅旗轎車,在印象裡是領導乾部們坐的。今天坐著後排,感覺好新鮮。
包覓坐在前邊開車,從後視鏡裡看到未來的小嫂子打扮的好洋氣漂亮,他不好意思多看,掰了掰後視鏡,往彆處照著。
趙五荷說:“咱們是去老大部隊?
上回聽顧輕舟說大兒子調回來,他駐紮在隔壁市,過去得兩小時呢。
包覓卻支支吾吾地說:“不是去部隊。
趙五荷說:“那去哪裡?他跟阮思橋住在哪裡呢?
青梅也納悶地說:“我得提前買點禮品吧?
包覓想起首長的指示,心一橫說:“去省解放軍醫院。
解放軍醫院?
青梅心想完了,這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她不是沒在心裡試想過,顧老大為什麼總不出現。
上回顧輕舟說大哥執行任務有難處,她們都以為是任務方麵的,沒想到會是這方麵的。
她轉頭,趙五荷的臉色不大好。強撐著說:“我家老大彆的不行,命大。你跟大娘說說,他怎麼了?
包覓對顧營長的事情了解不多,都是基於顧輕舟與他聯係的時候知道點片麵的情況。
他不說又怕老太太擔心,說了又怕她更擔心。於是斟酌著說:“傷得很重,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趙五
荷靠回到椅背上眼眶當即紅了。
她閉了閉眼聽青梅問包覓:“人醒過來了沒有?”
包覓說:“在特護病房昏迷四個半月上個月二號才清醒過來。不過涉及到任務機密封閉保護了十天。之後才通知首長說可以見麵。”
昏迷了四個半月。
這得多重的傷啊。
趙五荷聲線顫抖地說:“那你們首長和阮思橋都知道了?”
青梅伸手握住趙五荷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
包覓說:“也是後來知道的。”
趙五荷重新靠在座椅上半晌喃喃地說:“曾經我還以為就我自己在生死線上掙紮。”
青梅蹙眉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她聯想到了顧輕舟的事。
那上輩子顧重山任務失敗在先九死一生。後麵是顧輕舟任務失敗成為烈士。最後趙五荷病重身亡。
這一連串的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為針對?
那在京市養老的顧父顧千軍他還安然無恙嗎?
青梅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等著下次和顧輕舟見麵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
不過聽顧輕舟說他已經著手安排調查自己上輩子導致任務失敗的線索結合她們告訴他的內容他應該也會注意到這些事情的可疑。
省解放軍醫院在陽沈市。
省會城市有省會城市的排麵。雙向六車道的大馬路每過八百米有一座人行天橋。
省解放軍醫院要在人行天橋下掉頭進入醫院大門。
青梅跟趙五荷下車後
這是顧輕舟幫著準備的。
包覓不用青梅提著自己屁顛屁顛地提著禮品在前麵帶路。
前麵是門診大樓裡麵人來人往全是綠軍裝。
後麵是住院區分作一二三號樓。
青梅跟著包覓走進一號樓一號樓門口站著登記的護士。包覓跟她說:“來之前聯係過家屬探望303病床顧營長。”
護士態度和氣地讓青梅和趙五荷在登記冊上簽字然後走在前麵領著他們上三樓。
三樓樓梯口站著一名值班的軍醫大夫看到包覓笑著說:“我認識你今天沒跟你首長一起過來?”
包覓側身讓青梅和趙五荷露出來說:“首長家屬來探望。”
軍醫大夫立馬收了笑容客氣專業地跟她們打了招呼:“303在這邊我帶你們過去。”
青梅跟著到了303病房門口門口
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顧老大的通訊兵,此時進行貼身保護。
趙五荷見到他,算是見到大兒子的身邊人。
通訊兵小華看到趙五荷,聲音哽咽地說:“大娘.
趙五荷忍著急迫想要進去的腳步,拉著他的胳膊上下檢查了一番:“好好,你沒事。
“我就在營房,營長沒讓我去。
小華打開門,病房裡設施很簡單,一眼看的到全部。
顧重山靠坐在床上,頭上纏著繃帶。由於腦出血,他做了兩次大型手術。
阮思橋端著保溫盒,裡麵是醫院食堂裡的疙瘩雞蛋湯,正舉著勺喂著。
看到趙五荷突然出現,阮思橋拿著的飯盒差點掉了,被顧重山一把抓住,放在桌子上。
趙五荷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一口濁氣。
顧重山腦子清楚,說話還不利索,蹦出兩個字:“媽來。
趙五荷眼淚瞬間掉下來,她衝到床邊拉著顧重山的手說:“其實你心裡什麼都知道,隻是暫時說不出來對吧?
顧重山微微點頭:“知、知道。
阮思橋抿著唇忍著眼淚。知道婆婆有很多話要跟顧重山說,她把房間讓給他們。
走到門口,阮思橋看到還站著一位年輕姑娘,穿著打扮很是時髦,頭發的發卡搞不好還是洋貨。
青梅哪知道見麵這麼悲傷,虧她匆匆忙忙打扮,還不如穿下地乾活的衣服來。
青梅小臉略尷尬地說:“大嫂,我是顧輕舟的對象,青梅。
阮思橋長得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跟顧重山是在學校裡認識的同學。
顧重山當時在部隊大院住,她在大雜院住。
她自認性子軟和,是個賢妻良母,主動追求的顧重山。
她能嫁到顧家,還成了大雜院巷頭巷尾的美談。
工人階級實現躍進,成為乾部妻子。
但她再躍進也比不得眼前這位躍進的大。
農村、窮苦、寡婦、沒文化
任何一個詞出現在彆人身上,那都會跟顧輕舟沒有任何關係。偏偏她有能耐,把顧團長給抓住了。不光如此,還拿捏住婆婆的心。
阮思橋擺出端方的姿態,微微頷首道:“以後咱們就是妯娌,咱們一定要和睦相處。
青梅知道阮思橋有點拈酸吃醋,但人品不壞,整日就圍著顧重山轉,眼裡再沒第二個人。
她也客客氣氣地說:“好,大嫂,咱們一定會和睦相處的。
阮思橋為表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