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不好意思,請佛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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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蓋房子,一群老爺們圍著幫忙獻殷勤。”

錢英往坡上走嘴巴不停不歇地說:“一男一女距離那麼近要說他們沒關係我可不信。”

郝泛趕了趕跟著飛舞的小蟲,坡上泥濘要踩著野草走不容易摔跤。他歎口氣說:“她現在已經分家跟誰處對象都可以理解。”

錢英往石頭上刮了刮鞋底哼笑著說:“怎麼嫁也是在村子裡不像我閨女熬過今年就能去隨軍。我也是軍人家屬以後看誰不給我好臉色。”

郝泛想到未來女婿的事,也淡淡露出笑意:“排長好啊,以後還有升遷的可能,這麼年輕再讀讀書鬨不好能當個連長。”

錢英白他一眼:“什麼連長至少得是營長!”

郝泛說的比較保守實際上心裡也是希望女婿能夠當大官。他這輩子出人頭地的機會就在女婿身上等到結婚以後學校的領導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他們一路暢想著獲得軍官女婿後的生活一邊往坡上走去。坡上停著毛驢板車拉到汽車站一趟五分錢。

十裡路錢英舍不得一角錢,就讓郝泛跟她一起往汽車站走。

走到路途中

對方提著一個香油瓶、一草繩編的雞蛋大約十顆。應該是特意挑過雞蛋顆顆都是大的,能比上一般的鴨蛋。

被他打聽的那個人正好是東河村的,跟王洋關係不錯,叫肖虎知道說的是顧輕舟。

“對往東邊走三裡瞧見一個大壩。過大壩小橋直走二裡地就是。你進裡頭再問大家都知道顧團長家在哪裡。”

從前顧輕舟在外麵執行任務免不了有老鄉尋過來感謝。即便顧團長不收禮他們也會登門。一來二去東河村的人習慣了。

“顧團長?”錢英的耳朵一下立起來了她推了推郝泛說:“村裡有團長?”

郝泛隱約記得有個團長上次還要給青梅提親後來不了了之。錢英跟鐘安華還過來過錢英應該是得了個排長女婿把彆的事情都忘到腦後了。

肖虎自己也在青梅家幫忙這趟出來是買石灰粉的。聞言說:“怎麼沒有你們不是還跟他說話了嗎?”

錢英一下說:“是那個大高個說話陰陽怪氣的?”

肖虎頓時不樂意:“你這話什麼意思?”

錢英說:“沒什麼意思就是納悶誰家的團長能天天在外頭幫寡婦蓋房子。說出去笑死個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就說自己

是團長,吹牛都不敢這樣吹。”

她剛剛跟郝泛做夢,以後女婿能當營長,都不敢往團長上麵想,這個職位一般都得三四十的人當,他一個毛頭小子,當什麼團長。

肖虎嘴巴沒她利索,氣得跺腳說:“就是團長,我們都知道他是團長。”

錢英眼珠子往香油瓶和雞蛋上麵打了個轉兒,自以為理解地說:“的確好啊,有三瓜兩棗的好處。”

郝泛見肖虎氣得不行,怕他衝動行事,拉著錢英往汽車站的方向走。

“我記起來了,說是要提親結果一分彩禮沒給的那家是吧?”

錢英邊走邊捧腹笑:“他居然敢說自己是團長?咱們市裡那麼大一個部隊,一共才有幾個團長就不怕自己穿幫?我早就懷疑東河村的人都是傻子,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郝泛也覺得年紀不大可能,歎口氣說:“你說青梅這孩子,上次嫁了個短命鬼,這次又跟個騙子好上了。”

他們倆到了汽車站,坐汽車到小區對麵下車。

街道剛檢查過,最近管理寬鬆,有七八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賣菜。

錢英一一掃過去,三月的豌豆、韭菜、薺菜都很鮮嫩,一角錢一堆。還有快要下市的青棗,品相不大好,五分錢一海碗。

她跟人家討價還價,非要三分錢買一碗。

買完以後,還將彆的碗裡稍大的跟自己碗裡的換,買個東西太惹人嫌。

郝泛從前覺得她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結婚以後,發現她確實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就是省錢都省在他身上了,吃喝拉撒最低限度的用錢,煙酒更是不可能。

剩下的錢都給鐘安華打扮去了,娘倆一心想嫁個好人家,不想嫁他這樣的臭老九。

鐘安華今年二十四,在農村算是大姑娘,在城裡也算是晚婚晚育的年紀。再不嫁人,以後不好找人家。

總算娘倆找個軍官,成天想著趕緊把結婚證拿到手裡。

買完大青棗,錢英塞到郝泛手裡:“彆說我不給你買水果吃,你拿著吃。”

郝泛接過大青棗還沒等感慨兩句,錢英徑直往邊上的商店裡去。商店裡買的東西都是商品貨,樣子漂亮,價格高。

錢英眼睛不眨地買了未來女婿愛吃的橙子,又斥巨資買了昂貴的香椿,一小把花了一塊五錢,比肉還貴。

郝泛一個月也才四十多元的工資,要養活一家人。平時肉都舍不得買,哪裡買過香椿。

“這是頭茬的香椿,聞著味道就比彆的香椿香濃。咱女婿就愛吃這口。”

錢英拿著香椿聞了聞,非常滿意。

她然後低頭數了數橙子,四顆橙子。

郝泛在邊上看著說:“買這麼多?咱們家一人一個?”

“什麼一人一個?”錢英抱著橙子說:“今天禮拜二,女婿回來待四天,一天一個。”

郝泛啞口無言。

真是一個女婿半個兒,丈母娘心疼兒啊。

他們過馬路要進到教師院,有個平時跟錢英關係不怎麼樣的婦女跟他們招手。

錢英撇著嘴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還來找我說話。”

對方是有急事要跟錢英說,錢英不緊不慢地過去說:“張姐,你怎麼看來看去像是做賊啊?”

被叫張姐的中年婦女是退休教師,眼睛裡容不了沙子。她覺得錢英為人品行有問題,平日裡沒少當著彆人麵斥責她不會教育孩子,倆人為這個吵過幾次架,後來見麵話也不說。

錢英一開口就是諷刺,張姐憋氣地說:“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回事?”

錢英嘴皮很薄,說起話總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她把難得買一次的香椿在手裡擺來擺去,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

“什麼事要為了我好?我家的心還讓你操上了?退休以後沒有學生管教是不是心裡不舒坦,總是要把手伸到彆人家裡?”

張姐知道她為人刻薄,真沒想到能刻薄成這樣。

她忍著脾氣說:“要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我也不跟你開口。我跟你說,你們找了個騙子做女婿,我告訴你,那是假的軍官,千萬不要讓孩子嫁過去。不要人雲亦雲,要把眼睛擦亮些。”

錢英一下聯想到青梅和所謂的‘顧團長’的事,這一下正對她的猜測,她壓不住唇角說:“孩子非要跟人家處我有什麼辦法呢,你也知道我是管不了她。”

管不了?怎麼可能。

張姐看她根本沒有為鐘安華考慮的樣子,憤怒地說:“聽說剛從勞改出來,之前是因為搶劫進去的。你也不好好勸勸她,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還有的話她沒說,要是姑娘家的找到這樣的對象一輩子可就完了。

雖然現在開始有人選擇離婚,離婚以後誰能保證不會被那種人糾纏?

她左顧右盼地說著,遠遠見到馬路對麵有人下車,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鐘安華的那位勞改對象嗎?

社會上普遍認為,偷雞摸狗進去的,出來以後都敢殺人放火。有的勞改犯進去勞改不叫勞改,自詡深造,實在無恥。

張姐怕被打擊報複忙說:“反正話我給你提醒到這裡你千萬不能說我說的回去你跟郝老師商量著怎麼辦萬萬不能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錢英不知道女婿過來了她內心一直想著青梅過的不如鐘安華。

讓她跟郝泛商量郝泛必定會心軟要是讓青梅知道對方是勞改犯青梅不跟對方處對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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