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9(2 / 2)

唐頌這分明是要討好顧丞均,納了寧琴,斷寧仲元的胳膊。

是有點小聰明,但還是蠢了些,從寧家的角度來看,這是斷寧仲元的一膀,可從他的角度看呢?

一個廢了的帝王,一個本該苟活於世的王爺,竟然想主動納重臣之女為妃。

顧丞均完全可以拿這條做開刀殺人的借口。

所以說啊,最怕蠢人思考。

顧丞均道:“朕與某人做了交易,不插手寧琴的婚事,你便憑你的本事去討泰山的歡心罷。”

唐頌叩首在地。

顧丞均就翻起了另一份折子。

寧箏此時正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她以為顧丞均不賜婚,讓寧琴悄悄墮了胎,這件事就能遮掩過去,但唐頌竟然生

了納側妃的念頭?

他怎麼敢?

他以為他的側妃之位是什麼香餑餑嗎?

這完全是把自己的腦袋和寧家的腦袋吊在一起當蹴鞠踢!

虧得她之前還告訴過唐頌,俞青、金數二位將軍可能還在負隅頑抗的事,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啊!

寧箏現在也談不上為寧家或者唐頌擔憂,她隻是莫名覺得悲哀,南朝有此君主,怎能不亡?即使她想力挽狂瀾,也……

耳邊折子嘩嘩作響,落入眼簾的是一封熟悉至極的聖旨,寧箏徹底怔住了。

顧丞均將那聖旨卷起,道:“原本還想問你田產改製的事,可料想你也沒這個本事寫出這份策論,是誰幫你做的?”

殿內刹那寂靜。

唐頌仿佛顆頑石,叩首在地,半晌無話,寧箏也恍惚出神,眸色複雜。

顧丞均道:“這問題很難答嗎?”

唐頌忙道:“不、不難答,隻是臣有些好奇,陛下無緣無故,怎麼會翻出這道旨意,新政已失敗了呀。”

顧丞均敷衍:“查某些事時查到的。”

唐頌顧左右而言他:“既是失敗的政策,追究起來也沒有意義。”

顧丞均道:“可廢後的旨意上有一條,‘後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武之風,惑於新政,殘殺親舅,不可以承天命’。”

他目光流轉至寧箏緊繃的神色上:“新政與你有關?”

寧箏瞳孔渙散,沒出聲。

倒是唐頌伏在地上,咬牙道:“與弦弦無關,都是臣的旨意,是臣籠絡了一批寒門學士,要他們搞這田產改製的新政,以致於害死了弦弦的嫡親舅舅。”

顧丞均不信:“那旨意上的話,作何解釋?”

唐頌堅持不改說辭:“大晉還在時,新政弄得王孫舊臣冤聲道哉,他們不敢怪臣,便說臣是為弦弦蠱惑。後來亡了國,他們滿腔憤怒無處發泄,為了將弦弦貶為庶人,更是胡言亂語,強加罪責。”

顧丞均聽著唐頌的話,目光卻始終落在看似無動於衷的寧箏身上,半晌,他意識到膽小怯懦的唐頌,在這件事上卻絕不會改口了,他方才煩躁地把唐頌揮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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